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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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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废话也不多说,阮钺转身就走。

     谈意惟趿拉这拖鞋啪嗒啪嗒跟上,追着阮钺问:“我周六去呼吸科复诊,你陪我吗?” 自从上次军训时他哮喘急性发作之后,阮钺就做了功课,多方打听,订闹钟抢了省人民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一个专攻哮喘方向,而且口碑极好的专家门诊号。

     对于哮喘这种无法治愈的慢性病,找到一个可靠的主治医生来指导长期用药非常重要,并且最好不要中途更换医生,否则在用药方案上可能会出现冲突,导致病情反复。

     阮钺没回头,但还是应了一声,表示会陪他去。

     谈意惟松了口气,知道阮钺虽然还在因为学长的话耿耿于怀,但并不是要真的和自己划清界限。

     这天的艺术概论,他听得特别认真,甚至做了笔记。

    晚上,等阮钺从图书馆自习回来,他就拿着课本迎上去,主动要阮钺抽背。

     其实也根本没背会多少,只是想找借口和阮钺说话,但阮钺看了看他,没接过课本来,只是说:“你自己背会了就好。

    ” 说完,就去浴室洗澡了,留谈意惟一个人站在客厅拿着课本发愣。

     感觉好像受到惩罚了,他惊恐地想。

     周六出门时,阮钺没帮谈意惟检查口罩、帽子,也没替他往水壶里灌满水,肢体接触和语言交流都很少,谈意惟觉得浑身不自在,非常不习惯。

     他也怕惹阮钺讨厌,出门以后,一直在落后一个身位的地方走,地铁上也隔着一个座位坐。

    阮钺只是直视前方,不太理会他。

     地铁每一站都有广播报站名,离医院越近,谈意惟也就越蔫儿。

     他很讨厌医院,小时候,如果不是必须要做急救措施的情况,后妈也不会送他去医院,反复不定的病情、濒死窒息的感受,以及后妈满脸鄙夷的神情,构成了他对医院的全部印象。

     所以,每当踏进这类医疗场所,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就会把他从头淋到脚,根本逃无可逃。

     一般情况下,在他情绪不佳的时候,阮钺会陪他聊会天,打两把游戏转移一下注意力,但现在,阮钺甚至不和他交流,只是拿着挂号单盯着叫号的大屏幕看。

     好委屈,谈意惟想。

     他坐立不安地在塑料椅上扭了两下屁股,还是觉得不甘心,于是忽然向坐在一边的阮钺探过身去,一本正经地控诉了两句: “你这是冷暴力,是不对的。

    ” 阮钺盯着屏幕的眼神有了1秒钟松动,然后无奈地垂下眼看他: “我没有。

    ” “你就有。

    ” “我没不理你吧。

    ” “你嘴上理了,心里没理。

    ” 说完这句,谈意惟也觉得这对话有点像小情侣闹别扭,赶紧清清嗓子,重新说: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嘛,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直不理我的话,我很难受的。

    ” 阮钺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辩解什么,但终于没说出口,他移开视线,怎么都不接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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