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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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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意惟被他抓着,又作鹌鹑状缩了起来,他一向害怕冲突,看着阮钺和一群人起冲突就更害怕,于是伸手拉拉阮钺的衣角,想说算了,却被阮钺警告似的扯了一把。

     宝蓝色发带男看看这俩人,对阮钺说:“哥们,不能这样吧,他有什么意见,不想出演还是什么的,让他自己跟我说行吗?” 阮钺板着脸:“他不说,他不演。

    ” 这么多年来,阮钺以经习惯了将谈意惟的事当做是自己的事,不觉得代替谈意惟发声、做决定有什么不妥。

     整个节目的参演人员则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说的无非是“这人怎么这样”“好霸道,讲不讲道理啊”“小谈都没说啥呢”“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啊”云云。

     有人出于正义感,大着胆子发声了:“你不能控制欲这么强啊,你得尊重他本人的意见。

    ” 阮钺看向那人,目光、口吻咄咄逼人:“你们让他摘口罩的时候尊重他意见了吗?” 那人恐惧地、心虚地向后缩了缩。

     僵持到最后,宝蓝色发带男让了步,同意不让谈意惟演武大郎,而是让他加入道具组,并出演武松打虎时旁边的一座山头。

     演一座山头,需要做一块一人高的山状纸板,阮钺走后,导演又凑过来,让谈意惟做道具的时候在纸板中间挖一个洞露出脸来。

     “现在没关系,至少上台的时候得要露脸。

    ”导演下达命令。

     谈意惟很无奈,想发出异议,但又不敢。

    他晚上回到出租屋,拖回来了道具组购置的一大块纸板。

     为期两周的军训结束后,大一新生正式开始上课。

     阮钺一开课就忙了起来,这学期除了医学导论、解剖学之类的专业课,还有物理、化学实验等必修课;形政、思修等公共课要上,每周四天有早八,一天有晚课,作业也很多,常常在图书馆待到闭馆才回来。

     医学既是自然科学,又是社会科学,他第一天上课的时候记住了这句话。

     谈意惟大一的课程也不少,主要是文学课、艺术理论课和公共课,但他对抽象理论不感兴趣,点名不频繁的课就直接翘掉,窝在出租屋里画那个大山头。

     做纸山,先用马克笔在纸板上勾出轮廓,他想过,到底要做怎样的一座山冷峻的,圆润的,抽象的,还是卡通的,可爱的,他很开心能发挥创造力,做这种事的时候很容易进入心流,可以连续两三个小时不休息。

     上色是用丙烯颜料,绿色、金色的重山叠嶂,颜色鲜亮,过渡细腻,就是要在上面开个洞的话会有点丑。

     自己从这个洞中露出的脸,难道能够弥补因为完整性被破坏而丧失掉的美?一想到要在一整个剧场的观众面前露脸,谈意惟立刻紧张起来,他甩甩头,努力将要上台的事暂时抛到脑后。

     最后的步骤,是在纸板背后粘上两个塑料把手,方便后面的人抓着拖动大山,完成了这一项,这个大道具就基本做好了。

     阮钺十点半回来,一眼看到竖靠在电视墙上的大山头,有颜色的一面正对大门,明显是故意放在这里想对自己炫耀的。

    他走过去,摸了摸早已干掉的颜料,谈意惟刚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为什么用绿色和金色画?”阮钺问他。

     “因为是植物反射太阳金光的颜色,自然的配色。

    ”谈意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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