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绛眉头紧蹙,“王爷于道长有深情,可我军几万人的命,不应亦不该被这般对待。
这与道长的初心亦违背。
”
“可他……亦不应该被这般对待。
”赵渊回道。
“难怪凝善道长先前会让我隐瞒消息,不与您说。
”
“……什么消息?”
萧绛叹息一声:“道长之前便知道,自己应撑不到徐州城破的那日。
”
赵渊愣了愣。
泪水从他眼中溢出,从脸颊上滑落。
“他、他怎么呢……怎么能……不告诉我?”他哽咽问。
“因道长心怀天下。
”
一时间帐内安静了下来。
赵渊恍惚走到帐外,天空中群星闪耀,银河在薄纱一般的云层中若隐若现,它恢宏肃穆,撑起了苍穹,却又隐藏在蓝黑的夜色之中,若不是它闪耀的星光,便不会有人察觉那无数繁星所在的云外河山。
天道与苍生。
命运与万物。
“天道无亲,斯人有亲。
我早有答案了呀……”赵渊仰头忽然轻声道。
“殿下……”
“我要救他。
”赵渊笃定,回头对帐内诸人道,“他要救万人,亦要我救万人。
他为天下人救我数次,我亦为他救天下人。
如今……他危在旦夕,我要救他。
”
救一人。
救这一人。
为自己,救这一人。
为天下,救这一人。
这是他赵渊的慈悲,亦是他的道。
他从未有过这般的坚定。
“可我军——”
“谢太初所出之计谋,并非要我一定在中军才能实施。
”赵渊道,“我与贺君傍晚时分已经数次推演布阵,便是我不在军中,实施起来,亦有七成胜算。
”
众人看萧绛:“当真如此?”
萧绛安静片刻道:“正是。
”
“既然如此,便不要惊动众人,只说我身体抱恙,在中军不露面,决战之刃让少川假扮我监军便足够了。
”赵渊说,“这般,我就可以带着谢太初赶往蜀中,而我军拿下徐州后,巩固城池,休养生息,待我两个月后归来,在入冬之前拿下顺天府。
”
他抬头看去:“诸位可有异议?”
帐内安静。
他又问:“可有异议?”
阚玉凤抱拳躬身:“臣无。
”
剩下几人叹息一声:“臣等无。
”
“……王爷,若我留在这里假扮您,谁陪您去蜀中啊?”陶少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