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宗风翊的老丈人,也算德高望重,挤入此列。
男人抬手一礼,“在下楚攸客,算起来……是尊主夫人的堂哥。
”
霜夜姗姗来迟,打着扇子直直进门,坐在了玉面先生身边,紧接着还跟进来几个侍女给众人上了茶。
除了苏棠是红枣汤。
最上方的上座前也已放了一盏茶,侍女退出去的同时,宗风翊终于到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身形消瘦,浑身都弥漫着一种消极的气息。
他没有带兵器——因为只要他想,指尖沾上的一点茶水也可以变成兵器。
所以他不需要这里的人缴械,任由他们带着伞,带着玉笛,带着扇子,带着金线,带着双刀。
他多日没在自己这些“亲信”面前出现过,连政事都许久没有打理,都是独孤氏的老夫**心,操心久了,人也病了。
未避免同室操戈,宗家的旁支氏族都不能担以重任,个个分布得远,虽然有金玉满堂的架子,却从不可参与到大事里。
而独孤氏的老夫人是他的外祖母。
她越发因他的痴而愤怒,看也不愿意看他。
宗风翊踏进门时,大家都站起来迎接,唯独苏棠捧着小盅,小口小口地喝红枣汤。
宗风翊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四指向下摆了摆,示意他们坐下。
他身上沾着一种药气,头发上束着一顶金冠,中间镶着一颗湛蓝色的宝石,冠后垂下两条暗红色的丝带,一条的尾端正搭在他的肩头。
窗外竹林沙沙作响,他的脚步声轻微难察。
苏棠放下了红枣汤,宗风翊已经坐在了座位上,伸手按下她右手手腕,静静诊脉。
片刻后,他道:“很好。
”
苏棠道:“终于见到大人了,臣下还有话帮人带给你。
”
宗风翊收手,“讲罢。
”
苏棠道:“中域和南域交界处有条河,两方隔河相望,他们希望过河在曲水关建宗立派,像当初北域越界在澹州建立风月阁那样。
不过,宗派之人不受您管辖,不受您处置生死。
所耗费的物资由您出,曲水关税赋也要减六成。
”
独孤云面色当即就变了。
风月阁之立是北域人依附示好的附属品,南域这样越界,几乎是要中域割让他们一城,钱还要中域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况偏远之地少受教化,最易被人影响。
然而宗风翊道:“可以。
”
苏棠轻轻舒了一口气,“顺带,让风月阁入元老堂。
”
云里前桥冷哼一声,而宗风翊轻易答应了,无视她和独孤云的神色,又似随口一问:“你见过王了然。
”
苏棠点了头。
宗风翊道:“我若有个儿子像他那样,一成的事情就不愁了。
”
剩下的九成愁事,都在楚瞻月身上。
独孤云凝眉转首,“尊主大人,凭什么答应他们?”
他原本的温和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敌视和杀意——冲着苏棠。
“这人是南域的奸细?!”
万俟冥一股脑摇头,“独孤大人说什么呢,这是我教圣女。
”
苏棠道:“我是如今对尊主大人最有用的好东西,怎么会是奸细。
我只是帮人带话,你以为我喜欢王了然那个混账?”
这话是真的——
她憎恶王了然,和憎恶宗风翊不分上下。
云里前桥恨铁不成钢一般笑了笑,“大人既决定了,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