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
“请问,学生昏迷多久了?”我问。
“一天多吧,你饿吗?”
“多谢姑娘,学生不饿。
”我没客气,想到那么多血我就有些反胃。
更何况,我居然瞎了……
“我知道你是个读书人,但是你会不会像我们这样说话?”她似乎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对我说。
我苦笑,不知是否是因为从小没有和女孩子有什么接触,知道一个女孩在我面前总是让我不由地紧张。
“会。
”我轻轻挤出一个字。
“呼,那就好。
你是哪里人?来西域干吗?”
“我在京师长大,祖籍在江南路绍欣府。
”
“嘻,我是在这里长大的,祖籍也是绍欣府。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该告诉她哪个名字好,终于,我还是报了手上不曾染有血腥时的我:“明可名。
”
“我叫何瑶。
”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安居?”
“不知道,反正我懂事开始就在这里了。
你等一下,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何瑶说着,走开了。
一道暗门渐渐打开,洒进了光线,我吐了口气,原来自己没瞎。
这是一间地窖,密不透光,何瑶没有点灯,所以让我产生错误的判断。
何瑶很快就回来了,附在我耳边,低声道:“是贼军,不要做声。
”
“我们的兵士呢?”我不相信自杀式的伏击能击败天朝最精锐的师旅。
“该被杀光了吧,贼军人很多很多。
他们在屠城,我们只要不被找到就好了。
”
我语塞,她说的贼军与我说的贼军不一样。
“你爹被贼军抓走了?”
“嗯,他们除了医士、匠人和美女不杀之外,其他人格杀不论。
”何瑶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说道。
我知道自己心跳得飞快,几乎要飞出胸腔,不由挪了挪身体。
“呀,没压疼你吧。
对不起,我忘记你的伤还没好。
”
我觉得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她这么清纯无暇,我却起了邪念。
“你爹是医士?”
“你好笨哦,我都说了是我爹帮你接骨的嘛。
”何瑶笑了,似乎忘记了自己还身处躲避“贼军”的地窖。
“是,是我笨。
”我也笑了。
想到那么多战士因为我这个狗头军师的失误而丧命,我哭不出来,只好笑。
“你笑得和哭一样。
”她说。
我渐渐止了笑,感觉自己再没有脸面回到军营,或许留在西域的药庐中悬壶济世度过一生是最好的归宿了。
“这个是什么?”何瑶往我怀里塞过铁片。
我抚摸着本门的遗物,嘴里不自觉吟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神机妙算岂可能,炼己修心或有灵。
”唉,反误了卿卿性命,莫非师父也是为此而不愿本门再传承下去?
“你在说什么?”何瑶不满地推了推我。
“刚才外面是什么人?”我岔开话题。
“还不是贼军!哼,房子里被他们捣得一塌糊涂。
珐楼城好久没打仗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