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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祸从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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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郑叔捧场,他知道我识字,也就借了一些传奇故事给我,当班的时候正好解闷。

     “那老头又不安分了,说是闻到了书味。

    鸟,书味也能传到这里来的么?”乌头嘟囔着送饭回来,见到我在看书,又嚷了起来:“操,你小子还识字?” 他是牢油子,一辈子不是看牢就是坐牢,我不敢惹他,讪讪陪笑。

     “你和那老头倒是配,死牢里还看个屁书!你这么闲,给我看着班,我有事。

    ”乌头说着就走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那点事,不是沉香院就是国色楼。

    听说他除了成亲第一晚是在家里过的,就没回过家。

    不过有钱了上青楼,没钱了下私窑子,他这么说,也的确这么做。

     《英杰传》我已经听了十几遍,书也看了四五遍,实在有些无聊。

    给乌头一说,我倒对那个老头有了些好奇,忍不住往死牢深处摸去。

    他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黑屋子里。

     “嘿,书来了,书来了!” 我刚走近,还没说话,一个嘶哑的声音已经从铁门那边传了过来,还有一阵镣铐的声音。

     “好香,好香。

    ”老头说。

     “你要书?” “要,要,当然要。

    老夫已经憋了几十年了,好香,好香。

    ” 我把书塞了进去,问:“你真能闻到书味?”我有些不信,可能他只是听见了我翻书的声音而已。

     “嘿,当然,书之为物,至高至清至雅,其品高,声清,韵雅,这死牢又是至贱至浊至俗的地方,高下相形,清浊相辨,雅俗相成,怎么会闻不出来?”老头大力地吸着气,抽空说着。

     我模模糊糊似乎听懂了些,却又不是很明白。

    我虽然识字,却从没有和文人说过话。

    唯一一个识字的朋友就是西大街青藤茶坊的说书先生郑叔。

     “小哥,能给我一盏灯吗?”他说。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死牢里一直点着灯,常常还没用坏就又有新的分下来。

    找了一盏新灯,装满油,又捻了两根灯芯,送了进去。

     “这个给你,以后常常给我送点书来。

    ”老头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身上的衣服早就成了碎布,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我有些害怕,握着他塞给我的东西转身就跑,差点忘记锁上牢门。

     回到灯下一看,手里居然握着一块金子,居然是金子! 我只见过两次金子。

    一次是路过恒太钱庄,我看到有个大户从里面提了一锭金子,想来足足有五两。

    牛尾巴本来是要做了他的,却因为他的保镖太厉害,反而被扭去官府杀了头。

     还有一次便是在天下赌场,有个我以为是赌神一样的人,铺铺都开豹子。

    刘老板亲自出场,还是赢不下他。

    我当时也跟风赚了三四两,本想再跟着混些,刘老板捧着一封红布包着的元宝出来了。

    赌神掀开红布一角,露出一锭金子。

    随后他就接过元宝走了,我虽然很快就又把钱输了回去,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见到了赌神,也见到了金子。

     我不相信这金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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