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很聪明,从把她带回宫里之后,闭口不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松开手指头,不安的情绪缓缓消退。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哪怕钟砚知道从前的她不是货真价实的顾六小姐,那又怎么样呢?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钟砚甚至磋磨了她对回家的欲望。
她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玻璃罩,进不得出不去,她每天都在用“既来之则安之”六个字安慰自己。
钟砚直起身,单手抓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刚好能掌控她,贴近了看,她的肤色细腻莹润,“你放心,我不问你。
”
老实说,如果钟砚非要逼问她是谁,顾盼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穿书这种事对他们而言匪夷所思,若是钟砚知道自己只是一本书里的人物,恐怕就要当场黑化毁了这个世界。
那她也得陪葬。
如非必要,顾盼并不想把事情变成这样。
她实在是累,也没什么要和钟砚说话的欲望。
那一刀斩断了她的恨意,似乎也把他对钟砚初时的心动一并砍了。
钟砚从背后抱着她的腰,占有欲十足的姿态,顾盼动了动,知道自己挣不开后也就不做无用功了。
费那么大劲做什么呢?该睡睡该吃吃。
放平心态后,顾盼便心安理得在皇宫里住了下来,她和钟砚好像达成了一种共识,和平相处。
顾盼再也不想和他翻旧账,不断的回忆过去,人是没有办法往前走,她得翻开她人生的新一页。
她坚信,系统再怎么垃圾也不可能把她困在这个世界里一辈子。
转眼,她在皇宫里被迫住了三个月,秋天变成了冬天。
顾盼还是很喜欢京城的冬天,每到这个时节,总是雪天,飞檐之下。
白茫茫的一片望过去的确很漂亮。
冬至这天,小太子大驾光临。
等过完新年,他快要六岁了,转眼之前那个爱哭还喜欢撒娇的小孩子,已经长到到她腰这么高了。
愿哥儿这么久才找上门来,的确是一忍再忍。
随着五官越长越开,他的外表看起来也越发的随了顾盼,长了张精致无害的脸,唯有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像钟砚,冷冷的一言不发盯着你看时,忍不住打寒颤。
顾盼命人赶紧将房门关上,随后把自己手里的暖手炉塞给他,“你冷不冷呀?”
愿哥儿来势汹汹,身上竖起的敌意忽然间被她这么一声轻柔的问,给问回去了。
他仍然是冷着一张不高兴的脸,将她给的东西还了回去,“我不冷。
”
愿哥儿仰着脸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她看,问:“你为什么还不出宫?”
为什么父皇要将她留下来?
难道不要娘亲了吗?
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吗?
愿哥儿哪怕知道当初他落水,是眼前的女人救了他,也不怎么乐意。
他只有一个娘亲,谁也不能取代。
顾盼不知道该怎么和愿哥儿解释现在这个情况,她又没有疯,当然不可能把发生在自己身上事告诉他!
她忍不住揉了揉愿哥儿的脑袋,“再等等吧。
”
等钟砚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