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更不适应。
莫林那时常常呆呆地坐着,而小布却一反常态不再和之前一样每天找地方躲太阳安安稳稳睡觉,经常半夜挠莫林紧闭的房门。
“嗯…张大妈…隔壁的那个张大妈被儿子接到美国去了,但是她走之前我找她问到了蒸包子的方法。
”莫林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这有些不像他的作风,温和的,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莫林。
甚至是在说完这许多话之后他才蹙尔想起或许万严已不太记得那盆满天星与大葱,隔壁的张大妈,不再爱吃包子,不太记得他们的过往。
毕竟,他早已经有了新的开始。
他放在桌下的手又攥成拳头,在听到万严的回答时又有些失力地松开。
“还开着啊,摆了这么久,都腌入味了吧。
接走了挺好的,老人家年纪大了,和家人在一起,享享天伦之乐。
”莫林能听出来万严故作欢快的语气,也能听出来他回避的话题。
他将放在桌下的手摆上桌,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话题。
“你呢?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为什么瘦了这么多?明明这么讨厌烟酒味,为什么抽烟喝酒时看起来这么熟练?你还记得我们那些过往对不对。
为什么突然来找我?许多的疑问,浓厚的思念,最后都凝结成一个问题,最近过得怎么样?
莫林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好像在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气氛又开始凝滞。
万严又点燃一根烟,火光靠近香烟时让他的黑眼圈看起来更加明显。
“挺好的。
”烟灰纷纷扬扬坠落,在莫林心上下了一场雪。
他是想追问的,挺好的是有多好,黑眼圈和嘴角的淤青又是怎么回事,久未联系却又突然约好的饭局意味着什么。
莫林突然想到许久以前曾读过的一句话,“幸好思念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幸好目光无形,否则在他眼睛的映照下,万严将被他锁住一次又一次。
“万严,”他还是没能忍住。
三年零六个月,原封不动的家,原封不动的爱,无法忘怀,无法不追问,无法舍弃。
“你或许有了自己的生活,那些过往我不说你也许并不记得,但我提了你兴许…还能记得一两分。
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身份,你在我这里只用做万严就够了。
”那时莫林曾说过,不管何时,不论什么身份,万严永远只用做万严,他就会爱他。
万严抬起头直直地望进莫林的眼睛,像在回忆,又像在确认这话的真实性。
半晌,他垂下头笑了笑,眼泪划过嘴角。
这个笑恍然间又让莫林想到他在深夜里反复咀嚼过的过去。
无奈的,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宠溺的笑,是他和万严在一起时听到万严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总会露出的表情,只不过万严的笑宠溺被藏得太深,与苦痛融得太好。
不知不觉间,万严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星星了。
“莫林,你是该恨我的。
”万严无意识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