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绅说,他在扶风还有田产,只是来不及处置。
他得了钱安置了家人,便将田产典卖,得了钱就还我。
”
王璟说罢,苦笑,“徽妍,父亲将家交与我,实为下策。
你知晓的,我只会读书。
”
徽妍听着,只觉太阳穴隐隐发胀,也只得苦笑。
王璟说得没错。
自己的兄长,如何性情,她是知道的。
“兄长所欠债务,除了这个田荣,还有别处么?”徽妍问。
“没有。
”
王璟忙道。
徽妍松一口气,再问,“这些事,母亲知道多少?”王璟道:“母亲身体不好,我不敢禀报许多。
”
徽妍心中有了数,颔首,“如此,我知晓了。
”
“你欲如何?”王璟有些犹疑,“徽妍,你若是要去求诸位叔伯相助,大可不必,我见他们并非好相与之人。
家中也并非十分艰难,实在不行,将奴婢卖去些也好。
”
“兄长且宽心。
”
徽妍笑笑,“我可是从匈奴归来的女史。
”
"
"六、家宴
徽妍回了家来,第二日起身,便去拜祭了父亲。
王兆的墓,就在离家不远的一处树林里,旁边种满了他最喜欢的竹子,鸟鸣声声。
徽妍眼圈红红,将一碗父亲最爱的梅子酒洒在墓前,看着碑上的字,忍不住哭泣起来。
戚氏将她拥在怀里,哽咽道,“你父亲常说,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再见不到你。
如今你给他敬了这酒,他便也安心了。
”
徽妍伏在她的肩上,许久,点点头。
王家许久没有操办过喜事,如今徽妍回家,众人皆是高兴。
为了给徽妍接风,戚氏令王璟设宴,派仆人到各家亲戚那里通报,邀他们到府里来聚宴。
日子就在明日,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杀牲的杀牲,置办的置办,到处是忙碌的仆婢。
徽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