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与长史认为,实边已见成效,为长久计,对迁入者可不再赏赐。
皇帝沉吟,道,“众卿之意,朕已知晓,此事关系重大,且待计议。
”
郡守与长史应下,又禀报了些杂事,告退而去。
皇帝在室中思索良久,拿起杯子喝水,发现已经没有了。
他想唤徐恩,话还未出口,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出去。
徐恩正在廊下百无聊赖地守着,蓦地见皇帝出来,忙上前,“陛下。
”
“阏氏的侍臣,都回去了么?”皇帝问。
“回去了。
”
皇帝想了想,道,“请回来。
”
徐恩讶然,问,“都请么?陛下若要询问匈奴之事,臣方才见张内侍还在官署前……”“不请张内侍,”皇帝道,“请王女史。
”
徐恩愣了愣,看皇帝神色,却不似玩笑,亦无犹豫。
他忙应下,匆匆去办。
徽妍回到驿馆中,换下女官繁复的衣服,歇息一会,觉得在宴上真的没有吃饱,现在又有些饿了。
她正想去庖厨中问问有没有食物,皇帝的诏令就到了。
才回来又要去一趟官署,徽妍不明所以。
来人却催得急,她只能重新再穿起官服,跟着来人离开。
皇帝正在案前看着奏章,徐恩来报,说王女史到了。
他抬眼,见门外,一道身影正登阶而上,圭衣上的髾襳微微拂动,似迎面带风。
“拜见陛下。
”
徽妍入内,向他行礼。
皇帝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头上。
她似乎来得很急,头发并不如前番所见那样一丝不苟,有些松散,不过并不难看。
皇帝答了礼,放下奏章,让徐恩赐席。
徽妍谢过,在席上坐下。
皇帝亦不多客套:“朕闻阏氏与朝廷往来书信,皆经女史之手。
阏氏去年九月曾来书,言单于年老体衰,内政不稳。
如今已过了半年,以女史之见,匈奴当下之势如何?”徽妍在路上已经猜到,皇帝召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