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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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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眼如丝,“郎君可不能将自己干的事儿,都算在那药头上,药多冤枉。

    ” 卫景朝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与尴尬。

     他带着寒意的眸子扫过沈柔的身子,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语气中的轻蔑显而易见。

     沈柔垂眸,长睫翕动,轻声问询:“妾清白之身给了郎君,莫非郎君不想认账?” “纵使不认,你待如何?”卫景朝低嗤。

     沈柔脸色一白。

     纵使他真的不认,她也不能如何。

     昨夜的事儿,本就不算什么大事。

     若他念及旧情。

     那昨夜便是夺了女子清白,得对她负责,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若他不念旧情,那就不过是狎妓,与一个妓子一夜春宵。

     世上,从未有睡了妓子还要负责的道理。

     沈柔攥着床角流苏的手,缓缓收紧。

     卫景朝盯她半晌,见她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惨淡,才冷淡开了口:“稍后会有人接你离开这里。

    ” 沈柔闻言,蓦然抬头:“接我去哪儿?侯府?” 卫景朝看向她,没有错过她眼底期冀与盼望。

     他毫不心软,淡声碾碎她的希望:“沈柔,卫家是皇亲国戚,容不下逆臣的女儿!”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可能进长陵侯府。

    哪怕是做妾,哪怕是为奴为婢,也不行。

     沈柔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你要我做你的外室?卫景朝,我是你的未婚妻!” 卫景朝居高临下看着她,笑了一声:“我的妻子,只会是高门贵女,你不明白吗?” 譬如,昔日的平南侯独女。

     而非今日君意楼辗转承欢的妓子。

     沈柔的心,颤了颤。

     她垂下睫毛,轻声道:“我明白。

    ” 从被人押入诏狱的那天起,她便明白了。

     卫景朝是长公主之子,圣上唯一的亲外甥,六个月大的时候便封为长陵侯世子,十六岁袭侯爵位,年方弱冠,便位列正二品枢密副使。

     这样的男人,便是普通的世家贵女都难以匹配,何况是一个罪臣之女。

     卫景朝看着她,倏然笑了一声,那笑声中不乏鄙薄与嘲讽:“沈柔,昨夜若非你自作聪明,今日你便该坐上马车,嫁给旁人做正头娘子,而非给我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 “如今,你可后悔?” 沈柔顿了顿,脸上浮现一丝痛楚。

     可最终,她也只轻声道:“旁人的正头娘子,又如何比得上堂堂长陵侯的外室。

    ” 然而,她脸上的痛与悔,几欲滴泪的眸,却骗不了人。

     口是心非,不外如是。

     卫景朝嗤笑一声,拂袖离去。

     沈柔望着他长身玉立的背影,缓缓松开陷进肉里的指甲。

     她垂眸,自嘲一笑。

     昨夜情热时,他说::“沈柔,你别后悔。

    ” 今日又问,“你后悔吗?” 沈柔扪心自问,她后悔吗? 她想,大抵是没有的。

     若她能嫁个普通男人,安稳度日,一生平安,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沈柔却很清醒地知道,这不可能。

     且不说高高在上的帝王,能不能容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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