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歇息,自己也往漪绿楼去。
她方才那一番话,说与明珮一道共勉,其实也并非全只是为了顾她颜面才口头这般说说而已。
人若目中无你,你又何必为求对方一顾而曲己迎合。
这个道理,实在是她耗了从前的一生年华,到了最后才悟出来的,便说是锥心泣血也不为过。
只盼如今的明珮能真晓得这道理,往后的路也走得多些顺当。
明瑜回了漪绿楼,换去做客的衣裳,刚喝口茶,忽听见耳边传来吱扭一声,仿似木门打开,接着便是三声“蓬蓬”击鼓。
回头循声望去,见靠北墙的铁梨多宝格上竟多了座一尺见高的崭新琉璃沙钟,底部红漆木座上精雕着缠枝芙蓉,刚此时正申时,上壶中的沙被漏尽,木座上方的匣盒处竟弹开了两扇小门,从里面迈出个木雕的胖娃娃,腰间悬了一鼓,方才那击鼓之声便是木娃娃挥动手中棒槌击打所发。
待鼓声歇后,木娃娃退回匣中,木门随之而闭,而那琉璃漏也不用人翻,竟自个倒了个个,均匀地又漏起了细沙,整个机括精巧异常。
明瑜咦了声,听见响动的春鸢乔琴也进了房,与明瑜一道到了近前细看,啧啧称叹不已。
明瑜端详片刻,笑问早间未跟出去的小丫头丹蓝和雨青道:“刚一早出去还不见这东西,这会儿哪里冒出来的?”
丹蓝笑嘻嘻道:“新来的杜若秋送过来的。
这东西可有趣了,竟会照着辰点自个开门让那胖娃娃敲鼓。
我一早就数着,见每个辰点敲的点数都各不相同。
方才正申时,敲了三下。
有了这宝贝,往后不用看刻点,光听声就晓得是什么时辰了。
晚间怕吵的话,只要扳下底座后的那横条,小人便不动了。
”
明瑜哦了一声,笑道:“果然有趣。
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出这等妙物。
”
“叫她过来问下不就知道了。
”
丹蓝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往出了房门往楼下去了。
没片刻,见杜若秋匆匆跟了她进来,看见明瑜,急忙见礼。
“这沙钟倒是有趣得紧,不但自个能翻漏,连门都能打开,还会从里面蹦出个能打鼓的小人。
”
明瑜赞道。
杜若秋笑道:“昨天蒙姑娘准了我出去看我爹,正巧遇到我爹的一个故交来探他,送了这沙钟。
虽不值钱,却胜在有几分新奇,这才斗胆带了过来,给姑娘凑个乐解个闷,姑娘莫要嫌弃就好。
”
明瑜摇头道:“这般有趣的东西,我怎会嫌弃。
只既是旁人赠你家的,我怎好夺人所爱。
有幸见识过便好,你下回捎带回去吧。
”
杜若秋急忙道:“姑娘折杀我了。
我便实说了吧。
我感激姑娘的厚待,无以为报。
正好我爹的那个故交擅于此奇巧机关之术,这才央他趁空闲之时造出这东西,特意是为姑娘造的。
姑娘千万莫嫌弃。
”
明瑜心中一动,隐隐觉着想到了什么,只也不过电光一闪间便过去了。
见杜若秋神色诚挚,便也不再推却,笑道:“那也好,我便收下你这礼了。
代我谢过那造了这巧件的人。
”
杜若秋见明瑜肯收了,这才欢喜退下。
没半日,后院里的丫头便都晓得明瑜房里有个能自个敲鼓提醒辰点的钟漏,纷纷寻了由子来看一眼,明珮自然也晓得了,到了晚间特意过来看,一直等到整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