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的花卉。
她们总说花草最能显出四季的样子。
四时种不同的花草,应景有朝气。
而如今,整个庭院一片荒芜。
谢观走向百年龄的梧桐树,在其下摆放的石桌旁坐下。
他微眯着眼,从这个角度望向府门的方向。
过往在这里生活的五年流水般浮现在眼前。
印象最深的是归家那一日。
谢观闭上眼睛。
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自己。
那个阴鸷苍白又孤僻的十四岁少年,突然一下子被一大群家人迎接。
他向后退,眼神警惕阴暗。
谢观始终记得那一刻,他心里的不安。
在他眼中,这些陌生的家人个个光鲜亮丽,而他是阴沟里的蛇鼠。
他最终变成了谢七郎,那个会被夸赞鲜衣怒马君子如玉的谢七郎。
谢观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朗。
他已经不是那个努力当世家公子的谢七郎了,既然没有人再会对他失望,他现在觉得当阴沟里的蛇鼠更爽。
谢观起身回宫。
乾霄宫里,那只碧绿的鹦鹉一口一个“暴君”地迎接他。
“说得好。
”谢观撒了鸟食奖赏它。
他就要当一个随心所欲的暴君。
“驴肉宴可准备好了?”谢观问。
魏学海立刻往前迈了下半补,毕恭毕敬地回:“回陛下,都准备好了,随时传唤。
”
“送去坤云宫。
”谢观洒下最后一捧鸟食。
又走到架子前拉开抽屉,摸了一下里面的那枚平安符,才去坤云宫。
谢观迈进坤云宫,看见沈聆妤懒洋洋地坐在轮椅上小憩。
谢观皱眉:“你怎么总是没精神?”
“陛下。
”沈聆妤睁开眼睛。
她只唤这一声,并不解释谢观的问话。
谢观走进来,宫人们跟在其身后鱼贯而入,手里捧着食托。
谢观拉开椅子坐下,冷眼看着一道道驴肉摆上桌。
沈聆妤主动挪着轮椅凑过来。
月牙儿给沈聆妤递筷子的时候,谢观道:“先告诉你,这是驴肉。
”
沈聆妤有些诧异地看向谢观。
她并非对驴肉忌口,谢观之所以特意提一句,必是有别的原因。
“从沈府牵回来的驴。
”
沈聆妤愣了一下,转瞬便明白了。
她抬眸望着谢观的目光里噙着丝意外和疑惑。
她不明白谢观为什么要亲自去沈家牵一头驴回来……
谢观盯着沈聆妤的表情,问:“驴。
那头你骑着遛街的驴。
你吃得下?”
沈聆妤眨了下眼睛。
她发誓绝对没有把那头驴子当宠物养的意思。
她说:“是骑过两次。
可它原本就是要送去厨房的,厨子嫌它没肉,才先养着了。
”
沈聆妤攥了攥筷子,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