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信的时候,还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溜达。
萧潇的出现让他迷茫了。
一段两年多的感情,曾宇怎么可能轻易放下呢?分手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至于江楠对自己的感觉,曾宇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江楠,自信的曾宇,在江楠的面前,总是小心地隐藏着内心深处的一抹自卑。
看了一眼手机,曾宇甩了甩头,打车奔向王铮发来的地址。
赶到的时候,王铮正坐在台阶上,仰面靠着身后的墙睡着了。
边上有个男人正在围着王铮看,曾宇见状,上前大喝一声:&ldquo你要干什么?&rdquo
被人喝了一声,那个男人立刻回头,一道凌厉的眼神看过来。
曾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很快又上前:&ldquo这是我朋友,我来接他回去,你让
开。
&rdquo
陌生男人听到这话,本能地往边上一让,随即又伸手拦住道:&ldquo他是不是叫王铮?你又是谁?&rdquo
&ldquo我为什么要回答你?&rdquo曾宇摆开要打架的架势,环顾四周,自己的身后竟多了两个壮汉,眼神不友善地看着他,一看就是打架的专业人士。
曾宇冷静地拿出电话:&ldquo让开,不然我报警了。
&rdquo
他的声音很大,吸引了几个路人。
陌生男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默默地让开了。
曾宇走到王铮身边,这家伙靠在墙上呼呼大睡,口水拉得老长,忍不住低声骂道:&ldquo喝,就知道喝,怎么不喝死你。
&rdquo他想到什么,突然一惊,这个陌生男人可能认识王铮。
曾宇回头仔细地看看那个男人,他站着没动,面带微笑。
曾宇发现他跟王铮长得确实有点像,急切地说了一句:&ldquo他是王铮,青山县人,你是不是他二叔?&rdquo
&ldquo看来你真的是王铮的好朋友,不然他不会告诉你王家还有我的存在。
&rdquo陌生男人说,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曾宇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王铮,一着急,抬脚踢他一下:&ldquo别睡了,起来,你二叔找你来了。
&rdquo
王铮无意识地回答了一句:&ldquo放屁,我二叔早就死在非洲了,我家老宅还有他的牌位。
&rdquo
听到这话,曾宇有点尴尬,看了一眼王铮的二叔,此刻他已泪流满面。
&ldquo抬上他,我们走。
&rdquo王铮的二叔开口,两个壮汉上前一左一右地
架着王铮。
他还在睡,丝毫没有察觉。
曾宇犹豫了一下:&ldquo那个,二叔&hellip&hellip&rdquo
二叔一抬手打断他的话:&ldquo你跟着来吧,我有些话要问你。
&rdquo
王铮被抬上了一辆奥迪Q7,二叔却上了一辆迈巴赫,曾宇正犹豫的时候,二叔向他招手:&ldquo上这辆车。
&rdquo
这车曾宇还是第一次见,后面只有两个座位,车身却比一般的轿车都长。
毫无疑问,这是辆好车,曾宇坐过的最好的车就是宝马X3了,多少有点放不开。
&ldquo刚才你面对两个壮汉,还是不肯放弃朋友。
好孩子!&rdquo二叔开口。
&ldquo啊,应该的,我和王铮是兄弟。
&rdquo
&ldquo我相信你,不用解释。
王铮都是怎么跟你说我的?&rdquo
&ldquo他也没怎么说,就是说他家有个二叔,非要去国外闯一闯,跟家里闹翻了,后来就没了消息。
王铮还说,二叔对他很好,比他爹都惯着他。
&rdquo曾宇如实说。
&ldquo年少轻狂啊!&rdquo二叔一声叹息,仰面靠在座椅上自言自语。
曾宇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二叔又笑道:&ldquo你叫我二叔,很好。
说说吧,王铮这些年都怎么了?我回老家看了看,没想到王家一个人都没了。
&rdquo
曾宇看看他,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ldquo王家以前很有钱,不仅是县里的首富,在市里和省里都排得上号。
后来为什么没落,我不太清楚。
我就知道王伯伯还在牢里,判的无期。
我认识王铮的时候,还在读高三。
那时
候他们家已经出事了,王铮整天喝酒,我劝他振作。
再后来,王铮就离开了青山县,来到沪上打拼。
现在是一家乐器行的销售,业绩还算不错,但是为了业绩经常喝醉。
&rdquo
王二叔听出来了,曾宇在努力地淡化他自己在王铮那里的重要性,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
这些年,他在境外求生存,见多了人心险恶,回到国内后,没想到不经意的一眼,看见了王铮不说,还认识了眼前这个曾宇。
&ldquo你怎么知道他喝醉的?&rdquo二叔看似无意地问。
曾宇回答:&ldquo他给我发的地址。
有时候他喝高了,意识到自己回不去了,就会给我发消息,让我来把他弄回去。
&rdquo
车开进了一个小区,曾宇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发现这个小区里全是别墅。
想起门口小区的名字,曾宇有点印象,这里号称是沪上最好的小区,据说房价已经超过了十万一平米。
&ldquo二叔,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进去了。
&rdquo曾宇犹豫了一下,决定告辞。
王二叔一愣,随即笑道:&ldquo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rdquo
曾宇摇头道:&ldquo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rdquo说着曾宇开门下车。
王二叔冲司机招手道:&ldquo让人去查一下他的情况。
&rdquo
曾宇累了一天,此刻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今天发生的事不少,他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这时候,萧潇的电话来了,曾宇想了想,还是接听了。
&ldquo嗯,是我。
&rdquo曾宇有气无
力地说。
萧潇立刻察觉到了:&ldquo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我现在过去?&rdquo
曾宇赶紧说:&ldquo你别来,我就是有点累。
&rdquo
&ldquo伯父的身体不要紧吧?&rdquo萧潇问。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萧潇拒绝跟曾宇回家过年,也从来不提带曾宇回家过年。
曾宇一提到父母,她也总是立刻转移话题。
&ldquo还没去医院呢,不早了,我睡了,明天要早起。
&rdquo曾宇丢下一句话,果断地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萧潇看着手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宇挂了她的电话?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以前两人通电话,都是萧潇先挂。
第二天一早,曾宇起了个大早,赶到了江楠的老屋。
江楠还没到,曾宇上楼敲门时,父母已经起来了。
曾占豪在阳台上运动,付玉在厨房里做早餐。
&ldquo你有这里的钥匙啊?&rdquo付玉开心地问。
&ldquo是啊。
&rdquo曾宇随口附和,想起来这钥匙是昨天江楠给自己的。
她的细心和体贴,多多少少令曾宇感到了压力。
此时,起晚了的江楠正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抱怨:&ldquo袁蕾,都怪你,昨晚上疯那么晚。
&rdquo
袁蕾穿着睡衣靠着门:&ldquo以前都是这么晚,没见你抱怨。
这么早起来,还把我吵醒了,我都没抱怨你呢。
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死活要喝酒,拦都拦不住。
现在好了,怪我?&rdquo
江楠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装扮,才拿着包,给袁蕾一
个飞吻:&ldquo你接着睡,我先走了。
&rdquo
今天的江楠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很干练。
曾宇开门看见江楠的时候,想起了昨晚萧潇的电话,忍不住多看了江楠一会儿。
江楠还是头一回遭到这家伙带着点侵略性的审视,下意识地摸了摸脸:&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没什么,只是想到一句话,美貌与智慧并存。
&rdquo现在的曾宇,心态很轻松。
如何处理与江楠的关系呢?曾宇的选择是,顺其自然吧。
&ldquo谢谢,不过我还是觉得,秀外慧中四个字,就能表达得很清楚了。
&rdquo江楠的脸上绽放出异彩,开了一句玩笑。
刚才那一瞬间,令江楠她心花怒放。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和油条,习惯了面包牛奶的江楠面露难色。
付玉特意问了一句:&ldquo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在家里都是这么做的。
&rdquo
粥还好,油条也能吃,江楠就是不吃皮蛋。
可是面对付玉殷殷的眼神,她还是咬牙往嘴里塞了一口。
皮蛋特有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站起来捂着嘴就往厕所跑。
付玉看看曾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曾宇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等到江楠出来时,递上一张纸巾:&ldquo你不能吃皮蛋吧?&rdquo
江楠露出抱歉的表情:&ldquo嗯,阿姨的辛苦白费了。
&rdquo
曾宇忍不住笑了:&ldquo胡说八道,明明是她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做早餐,没考虑到你。
你不能吃皮蛋就说,我另外给你做。
&rdquo
曾宇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
,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是曾宇第一次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江楠的心怦怦直跳。
曾宇第一次发现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江楠站着不动,就像一只小猫似的。
这样的感觉,萧潇从来不会给他。
付玉也来了,问:&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皮蛋过敏。
&rdquo曾宇解释了一句。
付玉一拍大腿:&ldquo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
&rdquo说着站起来,拉着江楠的手:&ldquo傻孩子,不能吃皮蛋就说啊,阿姨给你下碗肉丝面。
&rdquo
&ldquo对了,妈,你的菜哪来的?&rdquo曾宇想起来了,特意问一句。
&ldquo昨晚在超市买的,出去吃太费钱。
&rdquo付玉说完,进了厨房。
江楠坐在曾占豪身边道:&ldquo叔叔,你们不用考虑我的。
&rdquo
曾占豪慈祥地看着江楠,笑道:&ldquo以后我让你阿姨注意。
&rdquo
医院不远,吃完饭,江楠是陪着二老步行过去的。
曾占豪的腰不是疼得走不了路,而是一阵一阵的。
县里的医生检查完,说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一直不好。
付玉坚持来沪上看病,顺便来看看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
正常去上班的曾宇,挂念着父亲的病,一直在走神。
袁蕾发现之后,很不客气地敲了敲桌子:&ldquo集中精神,今天是培训的最后一天,很多内容在今后的销售中可能都会用到。
&rdquo
曾宇乖乖地站起来,对因为他而停下讲课的老师道:&ldquo对不起,因为一点私事,我走神了。
&rdquo
老师是个气质优雅的中年女子
,微笑着点头道:&ldquo以后注意。
&rdquo
袁蕾很意外,曾宇能如此干脆地认错。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批评他,他都不发火。
这人要不是城府很深,就是本性如此。
不过,一个二十来岁,一般家庭出身的年轻男人,能有多少城府?这是本性,或者是从小接受的家教就是如此。
具备这种品行,聪明能干,又吃苦耐劳,他不出头谁出头?如果曾宇能经得住萧潇回头的考验,曾宇和江楠走到一起,也不是坏事。
看到江楠对待感情的态度,再想想自己,袁蕾有点感伤。
下班的时候,曾宇没有丝毫迟疑,踩着点匆匆走了。
大概是袁蕾上午的举动给了他们勇气,李庚阴阳怪气地说:&ldquo曾宇不会是去找江总吧?急匆匆的,好像椅子上有钉子。
&rdquo
袁蕾正在跟老师说话呢,听到这话回头严厉地瞥了李庚一眼:&ldquo曾宇的父亲来沪上看病,他心情焦虑,大家应该理解。
另外有个事情我一直忘记了说,曾宇是公司主持日常工作的副总。
你们以后在他面前说话注意一点,不要太随意了。
&rdquo
这句话看似好心,实际上是在拉开曾宇和这些员工的距离。
李庚的肠子都悔青了,刚才的话万一传到曾宇的耳朵里,他会怎么对付自己?他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就算曾宇大度,不跟自己计较,但要是被江楠知道,恐怕自己就完蛋了。
李庚这时候除了后
悔,还在考虑要不要灰溜溜地回到集团去。
检查结束后,回到老屋的曾占豪和付玉情绪不高,江楠看着都着急。
曾占豪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胆囊结石,需要做手术。
曾占豪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得这个病?
医生告诉他这种病有遗传的因素。
这么一说,曾占豪才想起来,自己的母亲就有这个病,也不知道曾宇会不会有事。
&ldquo要住院手术的事情,不要告诉曾宇。
他现在是创业的初期,我们不能打扰他。
&rdquo曾占豪作为父亲,很快就下了决定。
付玉看看江楠,江楠赶紧举手:&ldquo我也不会告诉他的,我发誓。
&rdquo
&ldquo那就这样,我们骗他病不重,就是一般的腰肌劳损,回去养着就行。
&rdquo曾占豪连借口都想好了,江楠的反应他也很满意,已经有点&ldquo这就是儿媳妇&rdquo的意思了。
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江楠是在帮曾宇创业,哪里晓得江楠才是公司的大老板。
&ldquo好,不能让这孩子分心。
&rdquo付玉认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