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
到大四毕业前,他甚至还有三门课要补考。
同意他二战后,我卖掉我妈留给我的房子,给他交辅导费。
又跟他立下军令状,每天至少学六小时。
才刚过一周,我就发现他挂机刷学习时长糊弄我。
我不顾全家的反对,冲进他住的出租屋,把躺床上玩游戏的他拽回家,每天监督他学习。
自己则泡在各个论坛和群里,帮他找专业课资料和真题。
他考上研究生,婆婆一口唾沫啐我脸上:「我就说吧?咱木木那么聪明,只要想学,没有考不上的!也就你个疯娘们天天说他不努力。
」
儿子毕业进了深市大厂,说过年加班回不来,送我一支三十块的口红作补偿。
拆开那个脏兮兮的快递时,我忽然觉得,这些年受的委屈和白眼都值得。
儿子终于成才,还孝顺,能记得我的付出。
大年三十,全家都临时有事,家里只留我一个人。
我还是做了儿子喜欢的四喜丸子,高兴地拍给他看:
「想吃不?妈过去给你做。
」
在我研究火车站票还是大巴去深市能便宜一点时,他却带着爸爸和爷爷奶奶在马尔代夫度假。
被我拆穿后,儿子不耐烦地翻个白眼:「你这种吸血鬼,吸完我爸就来吸我是吧?!」
我气得心脏病发作,摔倒在地上。
手机滑进沙发底下。
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护车……救护车……」
电话那头,婆婆冷哼:「一把年纪,还学装病这招。
」
田盛也笑呵呵的:「咱玩咱的,甭理那疯婆子。
儿啊,还能再叫一次美女马杀鸡不?」
窗外陆续传来鞭炮声。
央视主持人开始倒计时:「8、7、6……」
新年到来前,我孤独地离开了人世。
此刻,我看着儿子提防的眼神,心底升腾起一股解脱:「想考就考呗。
都这么大了,我还能管你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