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点都不乖,又吵又脏,长得还不好看。
奶娘知晓沈观衣的想法后,哭笑不得,“少夫人,孩子刚出生时都这样皱巴巴的,长长就好了。
”
“少夫人头一回生孩子,还没适应做母亲,是正常的,日后我每日都将孩子抱来给少夫人带带就好了。
”
沈观衣点点头,觉着奶娘说的颇有道理,不过……
她扫了一眼仍旧哭个不停的女儿,蹙眉道:“带下去,烦死了。
”
“那夫人给小小姐取个乳名吧,孩子的大名少夫人可以与公子商议一番,但乳名……”
“就叫吵吵。
”沈观衣挥挥手,示意她赶紧抱下去。
奶娘:“……”
她短叹一声,这才抱着孩子离开,一边走一边轻声哄道:“乖啊,不哭了,不哭了……”
待哭声渐远后,阿莺走至沈观衣身后,熟稔的替她按揉着太阳穴。
探春一心都记挂在沈观衣身上,连带着孩子都没看几眼,沉默片刻,她跪坐在沈观衣身旁,替她垂着腿,“夫人那边,少夫人之后有什么打算?”
探春平日里瞧着虽然心大了些,可到底陪在她身边多年,知她不会就这样算了。
“俗话说杀人诛心,既杀不了人,那便诛心。
”
岳安怡为何给她下毒其实不难猜,她与她之间并无仇怨,且她在上京得罪的那些人与岳安怡之间只是泛泛,她不可能为了那些人将自己儿媳毒死。
想起先前在张府的一幕幕,岳安怡相看张宝莹时的目光,想来那才是她心中有家世学识还乖巧懂事的儿媳。
因为不满意,所以想要换一个?
若她这一生都无法如愿,赔了夫人又折兵,待年老时,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吗?
奶娘抱着孩子刚走上长廊,便在转角处遇见了得知沈观衣醒来,从府外匆匆回来的李鹤珣。
“见过公子。
”
李鹤珣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奶娘走来的方向,“她如何了?”
“公子是问少夫人吗?”奶娘晃着怀里的孩子,回道:“少夫人醒了,方才还给咱们小小姐取了乳名呢。
”
“乳名。
”李鹤珣的目光这才移到孩子酣睡的脸上,“叫什么……”
“吵吵。
”提起这个名字,奶娘就忍不住埋怨道:“就算是乳名也没有这般随意的,方才小小姐就哭了两下,少夫人觉着吵,便取了这个名儿,也不知小小姐长大后会不会见怪。
”
李鹤珣并未回话,吩咐她将孩子抱回去后,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广明院走去。
他刚跨过月亮门,瞧见熟悉的枝杈与不远处坐在院中的几人,忽然便停了脚步。
犹如近乡情怯,瞧着不远处那好端端坐着的女子,先前那些担忧与痛苦尽数化为了胆怯,他此时才发现,他竟不敢见她。
如若不是他向圣上提出赐婚,若不是他没有早些察觉,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日头正好,风携带着尘沙吹进了李鹤珣的双眸中,他仍旧眼都不眨的站在那处看了许久,久到沈观衣忽然回眸,他才回过神来,转身离去。
往日的书房摆置规整,一尘不染,空中被多年的书墨香气浸染,肃穆庄严,不忍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