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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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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清泠动听,却不是那个人弹出来的声音。

     她失望的抬眸看向李鹤珣,见他离她距离甚远,忍不住凑近了一些,问道:“你方才为何帮我?” 前世,她不敢问,所以她一直都好奇,在她不曾引诱的时候,李鹤寻为何帮她? 雨声淅沥,夹杂着小姑娘清脆的声音,李鹤珣望着对面的云烟楼,不答反问,“你为何将夏嬷嬷赶走?” 提起那个老婆子,沈观衣便有些气,“你若不让她来,我怎会有机会将她赶走?” 强词夺理! 李家门生众多,李鹤珣又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平日里来问学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不知不觉间便拿出了教导苛责的语气。

     “你是觉着,我让夏嬷嬷来教导你规矩,还是我的错。

    ” “不然呢?”沈观衣不明白他凭什么理直气壮。

     李鹤珣猛地转头看向她,见她满眼疑惑不似作伪,方才以为的挑衅之言被他抛掷脑后,他委婉提醒,“夏嬷嬷是宫中的老人,秀女入宫后的规矩几乎都是她一手操持,能请她教导一二,是你的福气。

    ” 沈观衣冷嗤,“这福气,你还是给别人吧,她若再敢来,我便叫她知道厉害。

    ” 李鹤珣面色如霜,不想再与她逞口舌之快。

     沈观衣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理便不理,谁稀罕。

     她才不会因为李鹤珣年纪小就不与他一般计较!分明就是他的错。

     沉默无声,过了许久。

     李鹤珣忍不住蹙眉,她为何突然不说话了? 余光瞥见她冷沉的面色,脑中突兀的闪过归言先前的告诫。

     所以,她或许不是故意落脸,而是不喜有人教她规矩? 雨幕沉沉中,少女衣着单薄,唇瓣略微泛白,长发因先前淋了雨,发梢还略微有些湿润,瞧上去倒有几分可怜。

     李鹤珣面色稍缓,这才发觉若是以身处之,他应当也会因此生怒。

     或许,是他操之过急了。

     不多时,探春与归言纷纷小跑着回来,沈观衣接过探春手里的油纸伞,‘噌’的一下打开,雨水四散,浸入李鹤珣的衣衫,转瞬便只剩一抹水渍。

     “哼。

    ” 她举着伞霸道的从李鹤珣身边走过,踏入雨里,伞沿恨不得戳进他的脑子里,若不是李鹤珣及时往后躲开,脸上免不得要留下痕迹。

     探春佝偻着背,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家小姐身后。

     归言大气不敢出一下,从怀里掏出绢帕,替李鹤珣擦去脖颈上的雨水。

     李鹤珣被气的双眼发晕,接过归言的伞紧紧攥住,额上青筋跳动,声音艰难从喉口挤出,“沈观衣!” 他觉着方才替她说话的自己,简直像被脏东西魇住一般,不可理喻! 骄纵任性,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过河拆桥! 琴到她手上还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又变了一副模样!她莫不是以为只有她有脾性,别人都是软柿子,任由她拿捏不成! “归言!” 李鹤珣二十年来,从未如此生气过。

     “属下在。

    ” “去将琴拿回来!”他看她着不着急,还敢不敢如此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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