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被撕开一道口子,所有的伦理、纲常就变成书文中高高树起的准则,丝毫没了约束的作用。
于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项淑敏觉得自己一定是坏透了的人,不然为什么会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地同自己的哥哥亲吻、拥抱,甚至做更加亲密的事情。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并不排斥,甚至带着隐晦的愉悦。
在外人面前清正端方的哥哥,也会低着头,亲吻她的眉心、唇、锁骨甚至是往下身体肌肤的每一寸。
热烈相拥的同时,她总是会想起清隽少年领着半大的小姑娘从学堂走出,笑着同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打招呼。
人人称赞他们的兄友妹恭,却无一人想到。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这对被称赞的兄妹紧密交叠,做尽了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的身体都忍不住战栗,禁忌与恐惧之下,她紧紧地拥住男人健硕的身体。
试图在这个温暖的怀抱当中,寻找温暖。
可再怎么隐瞒,纸终究包不住火。
项夫人回想起少女眉目间隐隐藏着的风情,心里就开始敲起了小鼓,生怕小姑娘在自己照顾不到的地方受了欺负。
她想着,同长子商量,回头让他打听合适的青年才俊,带着妹妹多相处相处。
不过眼下的时机也不合适,科考在即,她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让儿子分心。
一路心事重重地绕过影壁,穿过游廊,进入到屋内时她一阵头晕目眩。
“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女子的声音到最后,尖锐地都有点儿变调。
她脑子“嗡”地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冲上前去,一把扯住正在拥抱亲吻的两个人。
项淑敏白着脸,恐惧中,又有种尘埃落定的坦然,紧接着被男人推到身后。
混乱的拉扯中,项夫人急火攻心直接晕过去。
大夫诊断过后,项大人同项家的几位叔叔婶娘也赶了过来。
项平生跪在侧厅的青石地砖上。
少年身形清隽,肩背平阔,脊梁挺直像极了一丛青郁的翠竹,萧萧肃肃一身,浑身的气度远超同龄人一大截。
这是项家的长房长子,是项家倾注了所有希冀、有望重复祖上荣光的继承人,怎么就在儿女情事上犯了糊涂?
真若是少年悸动,府里不缺貌美的丫鬟,再不济秦楼楚馆,说破天也不过是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怎么就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了感情?
此事若是传出,旁人怎么看他,又怎么去看项家?
长辈昔日欣赏的眼光,变成一道道锋利的匕首,朝着少年的身上扎去。
同时落下的,是项大人手上漆黑油光的藤条。
藤条打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青色的外衣上迅速渗出血痕。
项淑敏全然没想到父亲会动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扑上去挡在哥哥的背部。
项大人差点没能收住手,藤条落在小姑娘上方三厘米处堪堪止住,看向相拥的儿女,愤怒的眼神中夹杂着意思不易察觉的复杂。
小姑娘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趴在男人的背上,主动承认着:“不关哥哥的事,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