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裴雪珂。
”
杜忆屏点了点头,更深地看了看雪珂。
“我正在等你们,”杜忆屏返身向室内走。
“进来吧,外面好热。
”
雪珂也觉得热了,热得她头昏昏的,汗水又湿透背上的衣服了。
她心里有点迷迷茫茫,恍恍惚惚的,直觉地体会到,真正的“结束”将在这个地方,真正让她死掉心的也是这个地方。
叶刚,叶刚,叶刚。
她心里还在低徊着这个可诅咒的名字。
她们走进了屋里。
这是间陈设非常简单的小客厅,几张藤沙发就占掉了客厅的大半,墙上光秃秃的连张字画都没有。
室内整洁干净,太整洁太干净了,整洁干净得没有人味了!
“请坐!”杜忆屏指指椅子。
雪珂和雨雁坐了下去。
忆屏跑进厨房,倒了两杯茶出来。
雨雁很快地说:
“忆屏,你不要招呼我们,我们坐一下就要走。
你知道我来的意思。
雪珂从来没听过你的名字,我希望你把你的事告诉她。
”
杜忆屏拉了一张藤椅,坐在雪珂的对面,她更深切而深刻地打量雪珂。
雪珂也再一次地打量她,惊愕地发现,那对忧郁的大眼睛里,竟藏着无边无尽的痛楚和热情。
杜忆屏吸了口气,眼光幽幽地停在雪珂脸上。
“你要知道叶刚是怎样一个人?”她问。
“是的。
”雪珂从喉咙中压抑地、痛苦地吐出两个字。
事实上,她觉得已经不必再求证什么了,杜忆屏的存在已说明一切!眼前这对僬悴的大眼睛已说明一切!憔悴。
忧郁。
这四个字从没有如此强烈而真实地显现在雪珂面前过。
她总认为这四个字是抽象的形容词,可是,现在,她觉得这四个字在杜忆屏身上,简直是有形体的,简直是可以触摸到的!
“好,我说。
”杜忆屏咽着口水,嘴唇很干燥。
“七年前,我和叶刚在一起,他二十四岁,我二十一。
那年,我刚从大学毕业,分发到某报社当实习记者,那年电脑设计在台湾很风行,叶刚正着手这个事业,我去采访他,从见到他那天起,我就完了。
”她低垂下睫毛,双手放在膝上,她不看她,只看着自己的双手。
“叶刚并没有欺骗我。
从一开始,他就叫我离开他,他说他不是好女孩的归宿,他不要婚姻,不要拘束,不要被一个女人拴住鼻子,不要家庭生活……”她停了停,抬眼看雪珂,静静地问,“这对于你,大概是很熟悉的句子吧!”
雪珂苦恼地点点头,雨雁轻轻地叹了口气。
“叶刚警告过我,是我疯狂地爱上了他。
我爱得没有理智,没有思想,我根本不在乎婚姻,我只要跟着他。
那一阵,他对我也确实很迷恋,我们爱得昏天黑地,可是,不管如何相爱,他的爱里从没有‘责任’两个字。
没关系,我不要他负责任,我只要跟他在一起,我们同居了。
”
她用手指抚摸着牛仔裤上的褶痕,沉默了一下,再抬起眼睛来,很深地看着雪珂,她急促地接下去说:
“我做错一件事,我不该跟他同居的,同居的本身,就有一半是婚姻生活,他开始烦躁,开始受不了。
然后,我怀孕了。
”
雪珂惊颤了一下。
紧紧地凝视杜忆屏。
啊,那无边无尽的忧郁,那彻彻底底的憔悴,她简直可以触摸到!忆屏用舌头润了润嘴唇,那嘴唇干燥得快裂开了。
“他知道我怀孕之后,气愤得不得了,要我把孩子拿掉。
那时我很昏头,我忽然渴望起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