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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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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一种什么游戏,只慌乱地体会到:这个叶刚并不单纯,这个叶刚不是可以用道德的尺来衡量是好与坏的人。

    这个叶刚是奇异;是难解的。

    但是,她那母性的胸怀里,有某种软弱的东西在悸动。

    这个叶刚,简直是迷人的! “雪珂,”叶刚开了口,他伸出手去,似乎想去扶她,因为雪珂那样摇摇欲坠。

    雪珂的肩膀本能地、抗拒地晃动了一下,他立刻把手收回来,垂在身边。

    “我来道歉。

    我疯了,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很困难地说,好像他一生没说过“道歉”两个字。

     “你不必!”她简短地说。

     “那么,我来告诉你一句话!”他更加困难地说,脸色更白了,声音里迸裂着痛楚。

     “什么话?” “我要你。

    ”他挣扎着,苦恼地吐出这三个字,像表演特技的人从嘴里吐出三根铁钉,每根铁钉可能都沾着体内的血渍。

     她的头微侧过去,靠在门上,她的眼光没有离开他的脸,她不说话,眼底闪烁着怀疑、困惑,和不信任。

     “我要你。

    ”他再重复了一遍。

    “我一生从没有这么强烈地要过一个人。

    这对我是太痛苦的一件事。

    一件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它违反我所有的原则。

    哦,雪珂,我不要伤害你!如果我没有办法用我的方式要你,那么,只能用你的方式要你!”他顿了顿,大口吸气,似乎在用全身的力量,压制心中某种痛楚。

    “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不再发生今晚的事!雪珂!你不该闯进我生命里来的!可是,你闯进来了,而我……”他蹙眉,“我投降了!雪珂,我投降了。

    ” 她一下子向他飞奔过去,他张开手臂,把她整个身子都圈进臂弯中,他的头埋进她的头发中,辗转地吻她的头发,吻她的耳垂,嘴里喃喃地,昏乱地低语着: “以后不许去天桥吹冷风,不许到平交道上去踩枕木,不许在车子飞驰的街道上慢吞吞晃来晃去……你吓死我,你吓死我!” 雪珂紧紧偎着他,胳膊环绕着他的腰际,脸贴在他肩膀上,泪水疯狂地涌出,沾湿了他的衣服。

     裴书盈吸吸鼻子,用手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痕。

    傻瓜!她骂着自己,有什么好哭的呢?那个“抱独身主义”的男孩完蛋了,投降了。

    爱情,再一次证明理论仅仅是理论,当你爱的时候,你只想天长地久! 是吗?她再抬起眼睛来,深深地看了叶刚一眼,心里猛地涌来一阵疑惑。

    叶刚紧锁着眉,那眉心竖着好几道刻痕,他的眼睛苦恼地紧闭着;痛苦与无奈几乎明写在他眉梢眼角及额前。

    怎么!承认自己的爱情居然如此痛苦吗?如此无奈吗?如此勉强吗?她惊愕地看他,困惑已极。

    他真的在抗拒着什么呢?未来?婚姻?责任?他在强烈地抗拒着什么呢! 裴书盈悄然退开,感到一片厚而重的乌云,正从窗外向窗内游来,那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在整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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