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动容了。
她踩着木板款步走进去。
脚上的铃铛细细作响。
船舱内,只有一位白衣的青年男子。
似乎不及而立之年。
却有着同龄男子所欠缺的稳重与深沉。
他就是逐峰。
堂堂镇国侯,天下兵马大元帅,骁勇战场杀敌无数的威武将军,竟是这般年轻。
女子仿佛难以置信。
实在忍不住要看多几眼。
有轻微的失态。
你说,你知道何为赤帝书?逐峰显得饶有兴趣的样子,似饱读诗书的学士在考问乡野的匹夫一般,带着戏谑和轻薄的笑意。
赤帝书乃丘鱼国的宝物,拥有此书者,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倘若用于行军打仗,自然是握尽一切先机,无往而不利了。
可你又知不知道,历史上,关于赤帝书,从来都只是传说,没有人亲眼见过,你相信这世间真的有此等荒谬之事?如果呼风唤雨移山填海都是等闲,那我的万千军队还拿来做什么?不如解散了大家回乡耕田去。
女子笑了。
同样是轻薄的,戏谑的。
道,还以为将军见多识广,胆色过人,却原来这等蒙蔽迂腐。
哦?男子顿了顿,一脸的云淡风轻。
然后,又问道,你莫非是想告诉我,你见过赤帝书,或者,赤帝书就在你手上?
没错。
她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一些凶悍的狡黠的光。
她说,当年丘鱼国的皇帝,将赤帝书藏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以羊皮地图记载。
我虽未见过赤帝书,但我有地图的下落。
是吗?
逐峰漫不经心,问,那你又为什么要来告诉我?
她仰起头,望着对方洁净无暇的脸,说,因为你重权在握,是推翻这昏庸的皇帝取而代之的最佳人选。
你若起兵,内忧外患,洞冥必亡。
大胆。
荒谬。
逐峰的脸色骤变,黑暗,阴沉,如山雨欲来。
他呵斥道,你这女子,竟然在此妖言惑众戏弄本将军。
我姑且当你年幼,不予责罚。
你给我速速退下。
难道你不觉得如今这皇帝骄奢淫逸,昏庸无道,你若取代他,也是为黎民百姓做好事一桩。
况且,雁行国的势力越来越大,你若得到赤帝书,不仅能轻而易举歼灭整个国家,甚至是,统一整块大陆。
古往今来,谁能及你的风采?
女子不急不徐,继续陈述她的说辞。
丝毫没有畏惧。
可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却是从来没有这样的叛逆之心,就算明知对方说得不无道理,他仍旧雷霆大发,一个眼神投过去,似要喷出一团火。
而本能的,应对这样愤怒中带着些许杀气的眼神,女子亦紧醒了十二分的精神,身体微微地向后退了退。
两个人,都能感应到周围气氛的轰然转变。
逐峰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她说,蝶羡。
蝶羡?
逐峰将这名字在口中念了念,似有些熟悉。
女子此时笑靥如花,她说,三百年前,丘鱼国君最疼爱的女儿,封朝阳公主,你可知道,她的名字,就叫蝶羡。
而我。
我就是朝阳公主。
所以,你大可以相信我是真的能够助你找到赤帝书登上王位。
我会尽我所能的来帮你。
虞氏一家篡夺了我父王的江山,杀光了我所有的亲人,我要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