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的。
但为何什么都不说,却还整日来看我,谈笑风生地和我聊着以前的事儿?其实他心里却早把所有的利弊都权衡过了。
说是护我,其实也不过是把我当成绯岚殿的一个金贵摆设罢了。
”
六娘子静静地听着英娘肆意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等她哭声渐止的时候,方才无奈道:“从前我也埋怨过你四哥,我总说夫妻举案,贵在心诚。
并非要他事事都说,可只要是牵扯到内宅的或是家眷的事儿,早些和我打个招呼,也不至于让我临了措手不及。
”
“四哥那样独断的性子,嫂嫂你……”
“你瞧,别人的事儿你都看得透,皇上的事儿你却糊涂了。
”
英娘猛地一怔,半晌才微微地松开了手中一直握着的玉如意,低头呢喃道:“只怕就是当局者迷了。
”说罢她轻笑了一声,忽而又凝眉正色地问道,“那谢家姑娘还住在府上吗?”
六娘子愣了愣,诧异于英娘的话题转换之快,不禁下意识地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前两日长姐给我写了一封信。
”英娘眼梢挂着一丝不屑道,“嫂嫂若是觉得她不好办,便由我出面给她说门婚事。
这般年纪,不嫁人待在四哥的府邸算个什么事儿。
一不是正经的沈家小姐,二也不是在家的居士,老太太也不怕闹出什么不雅的笑话来。
”英娘自进了宫以后,就没有再喊过沈老夫人一声“母亲”了。
六娘子闻言,也说不出英娘这个主意是妥还是不妥,便笑着将话题转到了长房分家和三房的两个弟弟要准备去幽篁寺游学的事儿。
聊了约莫有两盏茶的工夫,六娘子方才起身告了辞。
翌日,诏书有宣,皇帝钦立顾氏为后,母仪天下,与民更始,册封蕙嫔为蕙贵妃,与后同协东宫,册封二皇子为太子,以承宗庙。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三月过半,结香枝柔蜡梅吐艳,桃花见粉玉兰幽幽,冬去春来冰雪消融,随处可见的都是盎然之意。
很快便是六娘子的生辰了,沈聿白存了心思想替她风风光光地办个生辰宴,只是他这儿动作才刚做起来,那边六娘子就嗅到味道寻了过来。
“侯爷为何让项妈妈置办这么多的食材?”这天趁着沈聿白下朝早,六娘子便将他堵在了东稍间的门口。
沈聿白闻言,有些懊恼地摇头道:“早知道我这样一指派人你就会起了疑心,那还不如我直接去新风斋订菜来得方便呢。
”
“侯爷要宴请吗?”六娘子有些纳闷,成亲这些年,她从来没有看到沈聿白主动要在家中开流水宴的,是以心里塞了满满的好奇。
而沈聿白看着六娘子那忽闪忽闪亮如星辰一般的眸子,就知道事儿瞒不下去了,便佯装随意地轻咳了一声道:“二十八日那天想给你办个生辰宴。
”
“二十……八……”六娘子差点儿都忘记了自己的生辰,好半天才红了脸回神道,“侯爷有心就好,不用这么麻烦破费。
”
“不过就是请些要好的亲眷朋友什么的,谈不上什么麻烦破费。
”沈聿白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道,“第一年我是不知道,第二年也是因为和年节相近而马虎了,今年无论如何要像模像样地办一个。
”
六娘子见他目光坚定,便欣然笑纳道:“既侯爷想趁着我的生辰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说穿了,六娘子肯点这个头,也是被怀孕“这也不准、那也不行”的沈氏教条给折腾怕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两人就生辰宴这事儿算是一拍即合了,是以第二天六娘子去清懿阁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