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晚回来,很危险的。
”
“毕竟房子大,房租便宜。
”
“太偏远了呀,灯都没一个,白给我住我都不要。
”
把司机的话夹在车门里,胡羞掏出手机照明,还没回过神来。
这么黑?电梯的指示灯没亮,按了几十下也没反应,她才发现地库一路过来也没灯,小区停电。
她家住二十五楼,而现在是B2。
她压了压胃里的翻腾,坐在地上睡觉,反正也爬不上去了,不如醒酒了再往上走。
而没过一刻钟就开始脖子疼腰疼,算了,酒醒得差不多了,爬吧。
一鼓作气到五楼,腿比脑子先颓,把自己从小学到大学再到读硕士的每一年都回顾完了,也只爬了一半而已。
她心想,还是人生实在乏善可陈,才会连个追溯往昔都这么短暂……
不行,人生已经很糟糕了,爬楼梯怎么了,别说二十五层,两百五十层也必须爬上去!
第二天早上在家门口醒来的时候,她才渐渐地回过神来,昨晚断片了,脑子里刚到小学一年级就断了。
至于怎么爬到家门口又没进门,是因为她压根……就忘记了带钥匙。
妈的!
电力抢修还没结束,手机又没电了,现在需要在宿醉的情况下,再爬下二十五楼找个商圈借充电宝,开机给换锁师傅打电话。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眷恋市区的便利,今天算是来了个大集结。
浑身的酒味儿和要爆炸的天灵盖,让胡羞觉得自己脖子上顶着的是个要爆炸的沼气池。
早知道没带钥匙,昨天应该在地库直接睡了。
自动关机的手机握在手里是块砖,情急之下走了三公里,在小路见过的共享单车里墓地找到了一辆坏了锁的单车,沿着大马路骑——只要遇得到地铁,总能到商圈里去。
骑到一半她回过神来,身上没钱,地铁也坐不了。
身在郊区没有手机竟然寸步难行。
停在路边饥肠辘辘,头被冷风吹得嗡嗡响,让胡羞想起了最后的下下策,郊区最熟的两条路,一个是自己家,另一个便是那儿了。
打车170块从远郊进市区,胡羞想,早知道要经历这么一遭,不如一开始就去找他。
下了车,不出意料看到李埃站在REGARD门口抽烟。
而李埃看到头发凌乱的胡羞,一秒会意,什么都没问帮她付了车费。
那一瞬间,胡羞发誓,他是愚园路,不,整个上海——最帅的咖啡店老板。
哪怕跛着腿的走路,都丝毫不影响他散发温柔,还让人更好奇这样的男人背后有什么故事。
她曾经夸下海口,不会为自己奋斗终身,但如果李埃付不出房租,她砸锅卖铁借高利贷钻风月场,也要给李埃筹钱。
咖啡店装修简单,落地玻璃前和点单台共六个高脚凳,中间放着一把吉他和折叠自行车;点单台对面是四个四人位,中间隔了一个书架摆着经管书和外版小说,左边装潢是浅色桃木,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