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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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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禾拿到这栋位于城郊“云隐山居”的别墅钥匙时,心中充满了艺术家对“灵感之地”的憧憬。

    价格低得匪夷所思,中介小吴的解释是:“上任业主是位老画家,性情孤僻,在画室……突发急病走了。

    房子空了几年,有点阴森,没人爱住,业主亲属只想快点脱手。

    ”苏青禾,一个正处于创作瓶颈期的青年画家,却被这远离尘嚣的环境和巨大落地窗透进来的山林光影吸引。

    “阴森?正好找灵感!”她爽快地签了约。

     搬进去的头几天,一切如常。

    山间空气清冽,巨大的画室采光极佳。

    直到她开始整理前任留下的物品。

     画室角落堆放着许多蒙尘的画框。

    苏青禾随手揭开一块盖布,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映入眼帘。

    画中是一个年轻女子,侧脸对着窗外,眼神空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惊惧。

    笔触细腻到诡异,皮肤纹理、发丝光泽,甚至眼睫毛的颤动感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转过头来。

    但女子的脖颈处,画面戛然而止,留下粗糙的画布底子,像被硬生生截断。

     苏青禾被这精湛又残缺的画技震撼,心底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她注意到画布一角有个潦草的签名:“墨囚”。

     接下来的夜晚,房子开始显露异样。

     首先是**光影**。

    苏青禾习惯深夜作画。

    某晚,她正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落地窗外是浓墨般的山林。

    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不远处的老槐树下,似乎站着一个人影!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子,背对着房子,静静地站着。

    苏青禾心头一跳,猛地转头去看,人影却又消失了,只有槐树在夜风中摇曳。

     她以为是错觉。

    但第二天、第三天深夜,同样的位置,那个白色背影总会出现,又在注视下消失。

    苏青禾开始不敢在深夜靠近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然后是**触感**。

    在画室作画时,苏青禾总感觉背后有视线粘着。

    当她转身,却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那些蒙尘的画框。

    更诡异的是,她放在调色盘旁的画笔,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滚落在地,像是被无形的手碰掉。

    她触碰画室里的旧家具,尤其是那个巨大的、沉重的红木画架时,指尖总会传来一种**冰冷粘腻**的错觉,仿佛摸到了某种活物的表皮,而非木头。

     最让她不安的是**声音**。

    不是噪音,而是一种极细微、需要屏息凝神才能捕捉到的**低泣**。

    声音飘忽不定,有时仿佛来自隔壁空置的房间,有时又像从地板下渗出,有时……竟像是从那些蒙尘的画布后面传出来的!当她凝神去听,声音又消失了,只剩下山风穿过老宅缝隙的呜咽。

     恐惧蚕食着苏青禾的神经。

    她开始失眠,灵感非但没来,反而被一种阴冷的窒息感取代。

    她找到中介小吴追问。

    小吴这次躲不过,压低了声音:“苏小姐,那老画家叫陈默,画画的疯子!听说……他最后几年就只画同一个女人,画了无数张,但没一张画完脸的!邻居说他神神叨叨,总对着画说话,喊一个名字……好像叫‘阿芷’?他死后,警察清理现场,在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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