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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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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将江家二爷换子偷爵之事说了。

     李淙面色温和地听着,待翁奇略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再问:“她呢?” “自是被牵连了,先是进了牢狱,后和江家二爷一脉的女眷一同进了教坊。

    现在……是洛北郡王的小妾。

    ” 李淙轻捻指上扳指,问:“这是按哪条律法如此处置的?” 明明是仍旧温和的语气,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能辨出那温和语气下藏着的冷意。

     翁奇略沉默。

     “是我母后的意思?”李淙问。

     翁奇略没答,反而转移话题:“之所以瞒着殿下,是担心殿下挂心,影响此番出使斡勒……” 李淙忽然轻笑了一声,他走到桌前,慢悠悠地沏茶。

    在茶落瓷盏的泠泠声中,他道:“多谢老师今日又授我一课。

    ” 他顿了顿,才含笑道:“果然这世间无人可尽信。

    ” “平恙……” 李淙背对着他,抬了手:“退下。

    ” 翁奇略纵有他言,也不得不咽下,转身走了出去。

     李淙垂眼,轻晃手中的茶盏,看茶上飘着的那片茶叶如何轻晃。

     李淙大概猜得到母后不喜月皊的原因。

    他不是个身强力壮的人,月皊也不是。

    母后更偏向于给他寻一个身体好些的妻。

     出使斡勒前,李淙跟母后求了赐婚的旨。

    母后虽不愿,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若江家没出事,这婚事差不多已经定下。

    可江家出了事,皇后遵从内心,悄悄推了一把,让事情偏离。

     那些平日里嚷嚷着非月皊不娶的高门郞子们,袖手旁观,是不是得了什么暗示,不得不如此? 李淙指间握着滚烫的茶,却只感觉到阵阵寒意。

    他将茶盏放下,走到一旁墙架,取出一个锦盒。

     一支坠着粉宝石的步摇安静躺在里面。

     李淙离京之前最后一次见到月皊,是在热闹的九环街。

    那时还不太冷,她穿了一条红色的襦裙,步步生花。

    她捧着一碗粉嫩的透花糍,笑得眼儿弯弯,惹得所有人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了目光。

     “让珍奇阁做了个支步摇,既在这里遇见了,倒不用再往江家跑一趟。

    ” 月皊望过来,弯眸说真好看。

     她重新抬起眼睛望向他,晃了晃手里的透花糍,委婉拒绝:“喏,瞧我没有手接了,下次再送我吧。

    ” 李淙了然。

     这婚事虽然双方暗中已知晓,可到底没被众人知,她要避嫌,倒显得他唐突了。

    他含笑将步摇收回来,望着她说:“那等我从斡勒回来,再亲自送去府上。

    ” 到时候送过去的,可就不止这一支步摇了。

     月皊弯唇,眸中浮现少女娇俏的灵动。

    她说好,她还说:“到时候回礼,请你吃透花糍!” 他望了一眼少女青葱指间捧着的那碗透花糍,心想那碗透花糍一定很甜。

     李淙闭了下眼睛,不由将手压在心口,忍了忍似要发作的心症。

     缓了一阵,心悸缓解。

    李淙将那支步摇仔细收回盒中。

     他不能失信。

     等回了京,要亲自送给她。

     · 月皊坐在庭院里晒太阳。

    花彤捧着件斗篷从屋里出来,给月皊披在身上:“娘子还没彻底好呢,可别再冷着了。

    ” 月皊动作缓慢地点了下头。

     自那日花彤提议让她出来走一走,她每日下午都会坐在庭院,望着随风流浪的云朵发呆。

     原本月皊病前还想着寻个机会找吴嬷嬷说一说,让花彤回到她身边。

    她这一病,花彤自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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