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省港最出名的新闻人物,先是被香港知名人士召见,他是一九九七年以后第一个以私人身份会见香港名人的内地人士,接着上了亚洲电视,在谈及香港和内地的关系时,他说了一句名言:“幸福与政府无关。
”这句话后来被广泛引用,有的说他是在赞美一国两制的优越性,有的说这句话含蓄地表达了一种讽刺,两派观点莫衷一是,争得天昏地暗,口沫横飞。
接着《东南亚周刊》独家披露了香港某女明星与一位内地富豪的性丑闻,说此女明星“双腿大开为铜钿,一记烫伤两百万”,各媒体闻风跟进,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到最后也没公开钟曼琳和肖然的名字,但圈内人人心知肚明。
过了不到一个月,肖然到香港“彩衣皇宫”玩,在门口被狗仔队偷拍了一张侧影,当天就上了《东南亚周刊》封面,说这就是那位嗜好烫女明星私处的神秘富豪,肖然一下子就成了年度风云人物,一个虐待狂、不良富人、SM爱好者、“猥亵与色情”的代名词。
一周后,香港演艺人公会发布谴责声明,妇女权益保障会等多个机构介入调查。
就在肖然回深圳那天,两个调查小组分别进驻含水和深圳,这直接导致了“君达帝国”的垮台。
那是二○○二年三月,“彩衣皇宫”里一派奢华景象,服务女郎只穿内衣,在人群中穿梭往来,胸罩里塞满小费,四个西洋美女站在台上表演脱衣舞,有的侧卧,有的半蹲,身体像蛇一样婉转起伏,台下观众面红耳赤地大声叫好。
肖然皱着眉头走进去,在二楼包厢的长窗前站了半天,突然幽幽长叹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每盎司九十九美元的“蓝寡妇”,这时妈咪推门进来,身后跟着长长的一排美女。
那时肖然还有四个月的寿命。
他身上有六张会员卡、四张信用卡,据说还有几张花旗银行见票即付的现金本票,这些东西可以让他身无分文地走遍全世界。
他的一副钓竿价值上万元,一支高尔夫球杆相当于一个白领全年的收入,他在彩衣皇宫一夜的消费可以买一辆轿车。
他站在世界的最顶端,但关于未来,他一无所知。
彩衣皇宫是一家秘密的私人会所,所有会员必须通过熟客介绍。
肖然二○○○年秋天成为会员,以后每次路过香港都要进来坐一坐。
与彩衣皇宫相比,其他再有名的夜总会都像是大排档,以肖然所在的嘉宝包厢为例,开房费三万,每小时收费五千八百港币,这价格还不包括酒水和服务费。
两年里肖然在这里至少消费了上百万,不过这钱花得并不冤枉,彩衣皇宫的老板与三国名将陆逊同名,为人低调,但交际十分广泛,经常在富翁之间穿针引线,肖然通过他结识了无数商界名流,有年轻的船王、血统复杂的金融家、出身名门的地产大亨、风度翩翩的传媒巨子,这些人谁都不比他钱少。
那时候肖然还不像后来那么有名,大多时候都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