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那位近月声名鹊起、传闻已坐稳了下任家主之位的嫡次子,为求娶扶光郡主,人已经到了东都。
因“脚伤”而许久没有出门的陆十娘终于露面,但她阿翁饲养的海东青却无故暴死。
崖边寺漏网的山匪余孽挟持阿细夫人,逼迫章铎入匪窝为他们治伤。
章铎夫妇舍生取义,用毒与一众山匪同归于尽。
……还有好多。
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消息,都在她睡着的时候传开了。
刚才,小郡主靠在窗边的榻上,就是在边听着酡颜说这些,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给她手指上药的陆小郎君。
她听说,在她昏迷这几日里,陆小郎君几乎一刻都没有离开。
期间,她几度垂死,少年都神色平静如常,心如止水般地安排着诸多事宜。
直到现在也是,他垂着睫羽,专注地在她的指尖上涂药,脸上什么神情都没有。
那天闯入院子时近乎急不择途的样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过,如今,她身上的伤全上过了连城之价的药,而且这些天,不管她醒没醒,各种救命的、滋补的、堪比灵丹的汤药也没断过,以至她现在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所有为她诊过脉的人都很笃定,只用再过几日,她就能生龙活虎地回东都、任谁也看不出她曾命若悬丝,如此,应该也很难再看到他为她担心成那般的样子了。
而看起来更担心她的人是陆西雨。
她刚醒来,就听见陆西雨神神叨叨地追着来给她送药的医药博士问:“郡主真的不会死了对不对?你们肯定她的命已经保住了对不对?”
反反覆覆总是在问这几句,小猧子犬似的叫个不停,吵得医药博士满脸苦色。
所以,小郡主就把他召进了屋,隔着屏风说了几句话让他学。
等他学完了,她就叫他把这些话全封不动地去说给河东陆氏的族长听:“都六天了,那位老翁肯定已经回来了,你只用说是扶光郡主派你去的,就一定能畅行无碍地见到人。
”
陆西雨大为震惊!
整个河东都知道,河东陆氏的族长已至耋年,常年居于道观,终日餐松啖柏、不问世事,毳袍锡杖、白髯白眉,几乎成了个半仙人,就算逢年过节,也不准小辈们前去叨扰。
平日里,只有族长那个知天命的、秃了左眉尾的儿子和他养的海东青能在那间道观里自由出入。
但最近,也就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