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生有六指儿的娘子,做得一手鲜美的饽饦汤。
她有个十岁的女儿,性子随她,爽爽朗朗,手背生着块红色的胎记。
长公主说,像梅花。
”
“等在那间食店里用完饽饦汤,这一日才算过完,长公主才会回到缅桂花树旁的客栈。
”
“但有一个晚上,长公主在旗亭喝得太醉了,回去时,站在缅桂花树前便不走了,直直地盯着树上的花,然后,突然就爬了上去。
在花树上坐稳后,又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去拿梯子,偏要自己往下跳、让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小郎君在下面接住她。
”
“你猜,那小郎君是谁?”
没听到回答,可瞿玄青的神情就已经足够让花缁咯咯笑出声了。
是你让我说的。
是你逼我说的。
“他们在金川,看似在玩,实则是在找人。
”
一如既往地,她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找、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他们带着一个妇人去了春陵。
去时三个人,回来时,却只他们两个。
灰头土脸的,里面的衣裳沾了好多别人的血,怀里倒出来了几块金子。
我看见了,金光灿灿,样子大小都跟马蹄似的。
”
是你让我说的!
是你逼我说的!
“都说瞿锦叶是盖世英豪,才会连冯先生那般人物也甘愿为他所用。
瞿玄青,你是不是也信了?要我、告诉你真相吗?“
“我第一次见到冯先生时,他只是个穷困潦倒的叫花子,身量不高,人又瘦枯,跟前的豁口碗里刚被丢进块吃剩的蒸饼,马上就有块头更大的乞丐伸手去抢。
一整个下午,碗里分明有过几口吃食,但他一口也没吃上。
”
已经成了长公主婢女的花缁当然不会留心去街上的一个要饭的。
那日,是长公主在街上路过他时,不知为何地,一眼就断定他不是凡夫,拉着她就进了个能望到他的酒垆,盯着他从傍晌午一直看到了快日落,几乎把那小酒垆里当日的酒全喝空了。
余霞成绮时,长公主终于拎着酒壶,起身去找了那个要饭的。
她没跟着,只远远地看,那人始终没有理长公主。
但长公主回来时的心情却很好。
然后便是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长公主每日都会去见那个要饭的。
花缁坐在酒垆里,不知道长公主都对他说了什么,但那人却的确从一开始的全然不理、慢慢变成了会偶尔抬起眼、搭腔一两句。
第七日,也是他们定好要离开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