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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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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计划差一点就要成功,却被一群警察拦截。

     “谁想到呢,来了这么多警察,你一时慌了,急着去撤,才露出马脚。

    ” “你很聪明,一下子就察觉到自己被怀疑。

    当时你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管不顾地,捡起那把水果刀……” 莫振邦双手背在身后,在审讯室内踱步,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是不是?” 崔管家布满皱纹的眼角抽动了一下,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莫振邦使了个眼色,警员小孙会意地取出档案袋。

     “认识黄阿水吧?”小孙翻开档案,指尖划过上面的文字,“盛文昌用人谨慎小心,最忌讳家里帮佣之间沾亲带故。

    给珠宝大亨当司机,多少人挤破头的好差事……” 崔管家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你故意给黄阿水创造机会,把他送到盛文昌身边,还以为父子将来能多些相处的机会,谁知道——” 说到这里,小孙故意停顿。

     当看着崔管家微微颤抖的手指,就可以确定,这条线索,他们赌对了。

     小孙从这一沓厚厚的资料里,抽出一张相片。

     相片中,年轻的女人抱着个小男孩,背景是破旧的渔排。

     “黄阿水生于1955年,父亲是渔船船员,一次强台风中,渔船沉没,传来噩耗。

    母亲以为他的父亲已经遇难,被迫搬离渔排上岸谋生,从此母子俩相依为命。

    ”莫振邦继续道,“说说吧,盛家到底怎么对不住你了?” 崔管家扣紧的双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松开的。

     莫振邦将老照片递到他手中。

     崔管家布满老茧的手抚过相片里早逝的儿子,不由老泪纵横。

     “我找不到他们……”崔福祥哽咽道,“他们搬家变了地址,那个年代又没有电话……” 警方的调查方向并没有错,一切得从四十年前说起。

     那一年,渔船成了失踪船只,崔福祥受重伤,被途径货船救起,送去医治。

    等到康复回家,却再也找不到妻儿。

     “一开始,你在码头当苦力,四处托人打听他们母子的下落。

    ”小孙继续道,“后来还算走运,遇见盛文昌。

    这位盛先生出手阔绰,但最忌晦气,要是让他知道你是个‘命硬’的人,绝对会收回这个工作机会。

    所以你跟着他进盛家时,隐瞒了早年的经历。

    ” 当然,崔福祥还是没有停止寻找自己的妻儿。

     直到七五年,他终于查到,当年妻子带着年幼的孩子搬去黄大仙下邨。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他每月替二太在对面唐楼收租,没想到妻儿竟然近在咫尺。

     然而当他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一家三口团聚,却发现,命运却仍在捉弄自己。

     原来,妻子经历了改嫁、病痛、离异,早已离世,最终只留下儿子黄阿水。

     一别二十年,黄阿水已经习惯原来的名字,不愿再改回父姓,表面上看,父子俩毫无干系……这才让崔管家起了将他送进盛家做司机的心思。

     “老爷定了死规矩,就算我在他身边几十年,也没情面可讲。

    我不好直接推荐阿水,所以摸清老爷出门的线路,提前让阿水在那里等着。

    本来是想让这孩子混个脸熟,没想到老天都在帮我们,暴雨天车子抛锚,阿水又正好在修车铺学过手艺。

    ” 崔福祥说,黄阿水话少勤快,很快受到盛文昌的器重,有望升任他的专属司机。

    但是家里那个安静内向的二小姐,在上学路上受到欺负,盛文昌便将他调去做她的司机。

     “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二小姐怎么配和大小姐相提并论?她最没用了。

    ” 说到这里,崔福祥沉默了很久,手指不由攥紧,惊觉自己捏皱了珍贵的相片,立即松开手。

     “后来我才知道,老天永远不会帮我。

    ”他神色讥诮,嘴角的冷笑都变得扭曲,“那一天,小千金失踪了……他们找遍整个盛家,只有阿水不见了,所有人就认定是他干的。

    他们带着人,按照阿水当时上交证件留的屋村地址赶过去,火势很大。

    那场火,是意外……灭火后,抬出一具成人焦尸,还捡到小千金的鞋帮和玉坠。

    ” “他们说,婴儿和大人不一样,骨头——”崔福祥卡了一下,还在回忆。

     莫振邦:“骨骼含水量高,燃烧得更彻底。

    ” “对,屋子小,火势又那么大,孩子怕是烧得连渣都不剩。

    ”崔福祥点头,“就算是有遗骸,也嵌进了融化的铁架床里……” 从火场中抬出的,就只有黄阿水,可所有人都认定,小千金也死在那场大火里。

     这些都是崔福祥后来从别人那些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

     在盛文昌、盛佩蓉和程兆谦带着人赶往屋村时,他被留在家里,安慰那个从琴房回来后就哭个不停的盛二小姐,那一年,她才十七岁。

     崔福祥不愿再去回想自己得知儿子葬身火场时的心情。

     事实上,他和黄阿水并不算亲近,孩子和他没有什么话说,就连在私底下喊一声“爸”,都是硬着头皮,最后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我不了解他。

    ”崔福祥闭上眼,“我想,他真的是穷怕了,才会走了歪路。

    既然老爷没有把这件事闹大……人死不能复生,就这么过去吧。

    ” 崔福祥已经失去儿子,不能再失去这份工作。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夜深人静时,总会突然惊醒,回到二十年前的渔排,身边依偎着温柔的妻子,他们将顽皮笑闹的阿水举过头顶,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莫振邦用笔轻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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