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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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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小,手机信号都中断了,他们回到饭店时,大堂经理说有人留言要她回电话。

    她用固定电话回过去,程少臣冷冷淡淡地说:“我只想确认你没被风刮走。

    ” 沈安若不跟他计较,语气柔软地问他吃过晚饭没,因为他一个人时常常忘记吃饭。

    他说一句“不用你管”就挂了电话,沈安若对着电话无言以对。

     另一回是培训结束的当天,她打电话给他说要在岛上多留一天去考察一下当地的渔家民俗小旅店。

     明明是晚上,他却说在开会,声音都透着不耐烦。

     “沈助理,你这算不算假公济私,公款旅游?” “报告董事长,我请了五天的公休假,所以从明天起是我私人的假期。

    ” “那你爱玩多久就玩多久,告诉我做什么,又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

    如果你要延长假期就去向张总汇报。

    ” 这个小气巴拉爱记仇的家伙,她气得一口气都提不上来,立即决定要在这里度完她的全部假期。

     沈安若租了渔家的房子住,每日的大部分行程只是看海。

    没有工业的地方,海水与天空都呈现出不同寻常的蓝,不染纤尘。

    她的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又健康,跟修行一般。

    五天加上周末两天,她可以在这儿整整住上一周。

     不过这么清闲的日子还没过满两天,岛上就来了不速之客,竟是钟恋晨,见到她还做出一副惊讶状,“啊,安若姐这么巧,原来你也在这里。

    ” 本来沈安若住的那个渔家小院已经客满,但是钟小姐一来,她隔壁的客人立即搬走,那客人明明说了要住两周。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离你近一点会有安全感。

    ”她声称自己是来观光旅游,其实倒像是来监督沈安若的,总是不离她十米之外,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东聊西扯的时候不小心提及程少臣: “少臣哥最近十分忙,谈芬姐说他晚上有时候住公司。

     “少臣哥胃病犯了,很严重的样子,但他不去医院也不吃药。

     “他心情不好,对我比以前更凶了。

     “他看起来瘦了。

    ” 她每过一小时提一次程少臣的名字,沈安若被她搅得头痛。

     第二天,她的头就更痛了,因为程少融来了,风尘仆仆,行色匆匆,军装还穿在身上。

     “嫂子。

    ”他客气地喊沈安若,见她表情不自在,摸摸头讪讪地笑,“习惯了,改不过来。

    ”他的五官与程少臣有几分相似,但一脸的正气凛然,可比程少臣那副正邪难辨,变幻多端的模样忠厚英武得多。

     钟恋晨见了他扭头便走,程少融去拉她的手便被她一把甩开了,“滚开,别烦我。

    ” 沈安若迅速回避。

     那对冤家一聚头,她这清静的修行般的假期可算彻底泡了汤,一不小心就能欣赏到这对毁婚男女吵架的现场直播。

     沈安若记得婚内一段时间她与程少臣也是见面就吵架,最后为了不吵只好不见面,吵的内容是什么总也记不得,无非鸡毛蒜皮的小事,若是大事,那就吵不起来了,比如最后那件事。

    当时无聊到想扔东西,现在想想竟觉得有趣。

    当然她还记得她出差到云南,那时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而他追了过去,如同现在的程少融。

    可如今不过相距两百多公里,他们连话都懒得讲,他不给她台阶下,她不想也不愿回去。

     “看在祖国和人民的分上,你也该对刚从四川回来的英雄客气点啊。

    ”程少融忍辱负重,沈安若都看不下去了。

     “我对他够手下留情了,若不是这个原因,他还想这么完整地留在岛上?”钟恋晨的话里透出浓浓杀气。

     “少融看起来很忠厚、很老实,出生在这种家庭他这种个性更难得。

    ” “是啊,他忠厚老实极了,睡着时念着前女友的名字,钱包里留着初恋情人的照片。

    男人们没一个好东西。

    ” 沈安若忍笑忍得很辛苦。

     晚上她散步回来,恰好赶上这一对开战的尾声。

     “要打要骂都随你,但我们回家去闹可以吗?你干吗要当着我二嫂的面让我下不来台,你想害我以后没脸见她啊?” “臭男人,你还有脸跟我谈条件。

    噢,我都忘记了,你暗恋安若姐可不止一年两年了。

    ” “钟恋晨,你怎么含血喷人啊?” “是谁当初很兴奋地跟我说,你二哥的新娘完全符合你心目中妻子的形象。

    ” “你还暗恋我二哥呢,你都暗恋了十年了,还哭着闹着坚持改这么一个暧昧的名字向他示好,别以为我不知道。

    可怜啊你,我二哥根本不领你的情。

    ” “程少融你快去投海自尽吧。

    ” 然后是含含糊糊低闷的声音,不知是动了手还是动了口。

     这儿绝对是个是非之地,沈安若决定还是快闪的好。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当天就向他们告别,胡乱编了个理由,免得他们多心,也免得他们通风报信。

     假期还剩好几日,沈安若决定回家陪父母,连夜乘了火车。

    买票时只有慢班车,一路摇摇晃晃,走走停停,她在半梦半醒间总见到站台上明黄色的灯光,终于到达目的地时,才四点多,天刚蒙蒙亮。

     沈安若本想吓父母一跳,并未提前告知,可是家里没有人,那老两口大概又清早去爬山晨练,还好她总随身带着家里的钥匙。

    她将房间挨个转了一下,最后觉得累,趴到父母房间的大床上恍恍惚惚地睡过去,醒来时天已大亮,翻身便看到侧面上的照片墙。

    父母大学毕业后一起来到这座城市,在本地没有别的亲人,便把所有家人的照片一一挂到家中偏厅,占了一大面墙。

    沈安若抗议这种装饰风格令人大脑凌乱,所以他们就把照片墙整体挪进自己的卧室,因为这里她极少有机会来,看不到,也就不会念叨他们。

    其实大多数都是她的照片,从百日照直到上个月回家与他们的合照,还有几幅她与程少臣的结婚照,竟然也一直没被他们撤下。

     安若走近了打量,她与程少臣都喜欢简约,墙上连画都挂得少,完全没有照片,所以这些照片,她自己也少见,每一幅都装模作样,他不笑,而她笑得制式,像装酷的杂志封面。

    其实并没有真的过很久,不过才一千多天,无论她还是他,都和照片上的人不太一样了。

     父母仍未回家,沈安若试着联系他们,一番盘问下,才惊讶地得知父亲病了,今天正在医院等待手术。

    她匆忙赶到医院。

    等电梯的人太多,电梯又慢,她干脆爬楼梯,一口气跑上六楼。

    她跑得太急,呼吸失常,汗水湿透衣服,找到病房时见到父亲已经换好了手术服,立即掉下眼泪来。

     “你从小就不爱哭,怎么现在反而跟水捏得似的?”安若爸慢声细语地安抚她,“只是个很小很小的手术,两三天就出院。

    你难得休个假出去玩,哪舍得打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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