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过来,也透着疲惫,“我记得你前阵子问过我好多次,我为什么娶你。
”
沈安若停住脚步,沉默。
“那时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很轻松,就像回到了无忧的少年时。
但是现在,你令我感到很累。
”
“既然已经意识到决策失误,不如尽早修正。
”
“你什么意思?”
“你曾经教过我,方向都已经错了,还要继续追加投资,只会令损失更大,是傻帽行为。
你从来都是聪明人不是吗?”
程少臣也沉默着,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沈安若的话冒到舌尖,努力咽下去,但很快重新涌了上来。
也许是借着酒劲,她终于还是说出口:“我们离婚吧。
”
“我不想在深更半夜跟你讨论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你喝醉了。
”
“我还记得当年你要娶我时,给过我三个月的考虑期限。
程少臣,我也等三个月。
三个月后,我会提出申请。
我没醉,你清楚的。
”
晚上沈安若在东区有个应酬,开车回去时经过她与程少臣的家。
他们那晚谈崩了以后,程少臣彻底把她当空气,甩了门就走。
安若想起有几份职业证书放在家里,早该回家去取,但是因为不想碰见程少臣,就一直拖着。
现在时间尚早,他在家的可能性不大,正好去取回。
安若在楼下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灯是关着的。
本来还想去车库看看他的车在不在,但突然就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怕程少臣,他又不是妖怪,顶多再吵几句嘴再怄一下气罢了,她才不在乎。
谢天谢地,程少臣真的不在家。
她把所有证书找齐,拿了几件贴身的衣服扔进大袋子里,又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
桌上有一张两人的合影,是静雅当年拿他们俩的婚纱照进行的恶搞,穿着婚纱的沈安若坐在程少臣的手心里,灵感来源于某手机广告。
他们俩在某些地方的意见很一致,比如,都觉得将照片放大挂在家中是很傻的行为,所以家里从没出现过新婚夫妻双双对对的巨幅照片,小幅照片也没几张,多以相册形式放进了抽屉里。
上回安若母亲来的时候,为了他们这个反传统行为念叨了很久。
这一张难得地一直摆在这儿,是因为安若觉得它十分有趣。
到底还是要这样收场,安若叹气,觉得心累,把那张照片反扣在桌子上。
其实程少臣很多时候对她真的不错。
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关系恶化,然后不知该如何回头。
她本来以为,不出一周就会接到他的离婚协议书,没想到他对她采取彻底无视的态度,只当她那晚说了一句醉话。
而她在终于将话说出口后,虽然也免不了心里时而空落落,但竟也有种久违的轻松感。
有时候,只要了断就是一种解脱,哪里管它痛不痛。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安若终于还是下了楼。
她下了楼便知道自己今天的运气并不好,因为程少臣竟然就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只有一盏落地灯开着,他眼神迷离,深不可测,看起来好像喝了不少酒。
刚才在楼上发呆了太久又太入神,都没听到他进门的声音。
又或许他一直在那里?她进门时好像忘记向客厅的方向看一眼,而他向来喜欢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欢迎回家,沈女士。
”
“我正要走。
再见,程先生。
”
“都这么晚了,难道还有约会?”他将她上下打量,姿态轻佻又无理。
她看他一眼,不想搭腔,继续往门外走,没想到程少臣动作异常敏捷,一瞬间就挡住了她的路,“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安若小心地退到安全距离。
不要离喝多了而且心情不佳的男人太近,这是常识。
“过来陪我喝一杯吧,上好的冰酒。
”程少臣优雅地退回沙发旁,替她倒了一杯,隔着很远的距离,抬手递给她。
明明是喝多了的表现,偏偏看起来清醒无比,连手都那么稳,杯中的酒也丝毫不摇晃。
“程少臣,你已经喝多了,不要再喝了。
”她没有去接。
很久不见了,什么时候他竟养成晚上在家喝酒的习惯。
程少臣冷笑,“我喝多喝少,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完全没关系。
”沈安若最讨厌醉鬼,尤其是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