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颤抖。
我要看着江屿!至少,在救护车上,在医护人员眼皮底下,相对安全一些。
陈默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对这个决定非常不满。
他上前一步,似乎想强行把我拉过去:“林小姐,这不符合安全规程!你需要跟我……”
“让她去!”一个略显沙哑但威严的声音打断了陈默。
一个穿着便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刚才和陈默一起冲进来的其中一个。
他对着陈默微微摇头,目光扫过我怀中的笔记本,眼神锐利如鹰,却没有强行索取的意思。
“情况特殊,确保江总安全转移是第一要务。
林小姐在救护车上,我们的人会全程护送。
”
陈默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了嘴,只是看向我的眼神更加阴沉,带着一种被违逆的冰冷怒意。
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自己的越野车,重重关上车门。
我被那个中年便衣扶着,几乎是半推半抱地送上了救护车后厢。
车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混乱的世界。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充斥了狭小的空间。
江屿躺在中间的担架上,身上插着管子,连着各种仪器,脸色灰败,只有监护仪上微弱跳动的线条证明他还活着。
一个医生和护士正紧张地忙碌着。
我蜷缩在角落的折叠椅上,紧紧抱着那个染血的笔记本,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笔记本封面冰冷湿滑,江屿的血已经有些凝固,呈现出暗红的色泽。
那颗子弹撕裂的破口边缘,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一角。
真相……就在里面吗?关于父母的死,关于江家……还有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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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在警笛的尖啸声中疾驰,车身剧烈摇晃。
每一次颠簸,都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死死盯着江屿苍白的脸,看着他紧闭的双眼,胸口堵得发慌。
他推开我挡枪的画面,他护住我时身体的重量和温度,他最后那句破碎的警告……如同电影片段在脑中疯狂闪回。
陈默那阴沉的眼神,那句“太危险,交给我保管”……像冰冷的毒刺,扎在心头,挥之不去。
不行!不能等!不能等到陈默找到机会!我必须知道真相!现在!就在这辆飞驰的、相对封闭的救护车上!
趁着医生低头查看仪器、护士背对着我准备药物的短暂间隙,我猛地低下头,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那染血的、被子弹撕裂的笔记本封面!
一股陈旧的纸张霉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父亲那熟悉而刚劲的字迹!一行行,一页页,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触目惊心的内容!
【X月X日,晴。
后山那处废弃矿坑不对劲。
半夜总有卡车偷偷摸摸进去,倒的东西黑乎乎黏糊糊的,味道刺鼻。
问了老王头,他说是城里大公司处理垃圾。
什么垃圾这么臭?】
【X月X日,阴。
河水越来越浑了,鱼都死了一片漂在水面。
娃儿们去河边玩回来身上起红疹子。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X月X日,雨。
偷偷跟着一辆卡车,看清了!是鑫荣化工的车!他们往矿坑里倒的是化工废料!黑桶!骷髅头的标志!我认得!这是剧毒!他们在祸害我们的土地和水!】
【X月X日,晴。
收集了水样和土样,托老战友张卫国(老张!)想办法送去省城检验。
这祸害必须告!为了青山镇的老老少少!】
【X月X日,阴。
检验结果回来了!重金属严重超标!致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