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能够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开头,对着虚空里的不知什么人说:&ldquo去把缇兰和索兰找出来&mdash&mdash不留活口,提头领赏。
&rdquo
太子哥哥提着剑站在更遥远的黑暗中,一片新鲜的色彩在他脚下扩散开来。
英迦舅舅抓起一只琉璃灯盏,向虚空中掷了出去,于是炽热的颜色从母亲和哥哥脚下铺天盖地喷涌上来,甚至把混沌的黑暗也吞没了。
那是划破手指的时候会流出来的疼痛的颜色,也是火焰的颜色。
后来有人告诉她,那颜色就是所谓的&ldquo红&rdquo。
&ldquo后来,我就醒了。
我哭着求母亲别走,别去见父亲。
母亲叹着气,说我是世上最傻的孩子,西陆已经有四百多年不曾出现过真正的盲歌者,还说我听多了宫女哄人的故事,就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她在头发里簪了新鲜的香花,因为那天夜里英迦舅舅来了。
我抱着索兰不肯放手,她只好把我和索兰都留在寝宫里。
我一直趴在窗口,等着听她回宫的声音。
忽然外头起了很大的风,阳光照在脸上简直烫人,可那已经是夜里了。
那不是阳光,那是火。
&rdquo
缇兰断断续续地说着,大睁的两眼空洞得骇人。
&ldquo我抱着索兰偷偷跑了出去。
震初,是你救了我。
后来我问英迦舅舅,那天夜里出了什么事,他始终不肯说。
&rdquo
最后一线夕照隐入海平面下。
四合的暮色里,鼓点猛然震响三声,振聋发聩,仿佛大地雄浑的脉搏。
漂浮在毕钵罗城上空的昏蒙尘埃都骤然沉落下来,满城寂静。
自迢遥的远方,有个转折苍凉的男声随风送了过来,那是大司祭在祭塔顶上唱颂年景,祈求雨水丰沛、海疆平靖,龙尾神庇护一切航船,为了取悦神明,他们愿以百十万人一日一夜的狂欢作为献祭。
歌声渐歇,鼓点再起,这一次却是疾风骤雨,清澄空气里跳跃着粗蛮快活的节拍,催促人们将身边的一切灯盏点起。
帕帕尔河岸上排列着的数千个乌铁火盆燃了起来,整座城就轰地一声被点亮了。
庞大彩船在河面上缓慢行进,夜晚通明如昼,一切人与物都在河面与两岸建筑上投下跳荡巨大的黑影。
两个有着青铜般光亮肌肤的高大夸父女人身穿兽皮短衣,相互紧贴着妖娆起舞,肘与踝上都缚有刃尖朝外的匕首,飞薄的刀锋总是贴着对方喉下腰侧擦过,却分毫不伤。
二十名一色一样打扮的歌姬坐在船边,齐声唱出靡丽曲调,垂进水里的纤巧小脚上皆用菀莨花汁画着吉祥的龙鳞纹理。
&ldquo母亲和太子哥哥都死了,父王是什么模样,我虽看不见,可是他那气味分明是个死人。
如果当初我拦住了母亲,事情或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