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为质子。
太子褚伯曜乃是大徵的储君,自不必提,皇次子仲旭日后必是国之栋梁,不可少离,而三子叔昀体质又那样荏弱&mdash&mdash所谓质子的人选,除了最年幼的季昶以外,再不做他想。
&ldquo我是个当不了皇上的皇子&hellip&hellip就算你救了我,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好处&hellip&hellip而且,汤将军你的武艺也&hellip&hellip&rdquo
年幼的皇子忽然惊慌地住了嘴抬头看他,眼里分明翳着一层水的膜,却自己死死地收住了不许流下,映着滁潦海上近晚的火烧云,在下睫毛上盈出一道金光。
虽然心下明白孩子并无讥讽的意味,少年脸上却还是腾地烫了起来。
聂妃已病困幽宫,身边的宫人与内侍亦只是对她虚应故事,宋妃尚不罢休。
乘着昶王远放异国的时机,宋妃指使兵部,从当年投考禁军的新丁中拣出武试最后一名,玩笑似地擢了那十五岁少年汤乾自一个五千骑职位,配以五千新兵随昶王往注辇。
因宛州与中州西部正有瘴疫流行,大队不得不改由泉明出海西渡。
自天启出发以来,已过去了近一个月,汤乾自决断精明,兵士们亦年纪不大,没有什么油滑气,倒还服从他的管束,可禁卫将军竟不通武艺,也不免成为兵士们背地里谈笑的材料。
十五岁的将军与十岁的皇子,就这样共乘着一匹高骏的瀚州马,默默走在旌旄飞扬的队伍中,暮色里都是浓黑的剪影。
隔着重重的锦绣衣裳与轻甲,少年还觉得出那孩子身上腾起来的热度,好似一只小炭笼在他怀里焐着。
那天夜里,昶王与注辇使者蒲由马一行六千余人抵达泉明城时已是瀚中时分,较原本的预计迟了近两个时辰。
大队在泉明休整三日,而后改由海路,经莺歌海峡航向雷州。
船队离开泉明后半个月,今年投考羽林军的兵法与文试榜单从天启快马送达,鲜红的一列高高张贴在泉明城门口。
贩夫走卒歇下担子围到榜下,仰起了脸去看那密密麻麻的黑字榜文,有识几个字的,便拖着腔调,自上而下念出声来:&ldquo第一甲&mdash&mdash第一名&mdash&mdash澜州秋叶&mdash&mdash汤乾白。
&rdquo
另一人在旁怯怯地说:&ldquo&hellip&hellip我看着咋像是汤乾目呢?&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