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紅臊红,交织在一起,几乎蔓延到了颈脖。
这世界上哪有家公提点儿媳不要派男人给家婆的?他真是让她在儿媳面前丢大脸了!
“你——你!!你要气死我,你真是要气死我!”黎雅柔气得像打转的陀螺,三两步扑到办公桌,看见什么扔什么。
茶壶,筆架,砚台,台灯,威士忌杯,裝零碎小東西的紫檀木盒子,寓意兴旺的昂贵摆件,三部电话座机,各种文件合同和书………
噼里啪啦一顿乱响。
庄綦廷太阳穴突突作响,但也没有拦,就任由妻子砸了出气。
砸吧砸吧,出气了就好。
直到黎雅柔抓起办公桌中央的一支金红色鋼筆,下一瞬,男人这才緊张地出声:“这个不行。
”
庄綦廷大步流星走过去,避开那些障碍物,迅速地把钢筆抽走,插进西装前口袋,“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寶寶,坏了我心疼。
”
黎雅柔看着那支曾经进入过她体内,放肆搅动,猖獗挺入的蟒蛇纹钢笔,牙齒重重地咬住唇瓣。
他这么多年都只用这一支钢笔,不论是写一张放进玫瑰花里的小卡片,还是签上百亿的大合同,都是。
笔尖坏了也不送回原厂换,而是请老师傅过来手把手教他如何换笔尖和其他零件,他从不让人碰这支钢笔。
黎雅柔就这样定定地盯着他,看见他眉梢透出的一抹微妙,仿佛在调戏她,更气了,又随便抄起一样东西——
“这个也不行。
”庄綦廷像消防队员抢火。
“这个怎么又不行!”黎雅柔怒视。
庄綦廷粗糙的手指爱惜地
拂过这样东西,“你自己看,宝宝。
”
黎雅柔不以为意地瞥过一眼,神色很快微变。
这居然是他们的结婚照,被他正大光明地摆在办公桌上。
照片的像素和风格都透着一股复古的,年代的气息,好在还是很清晰。
女人穿着chanel高级定制的婚纱,蕾絲手套箍着纤细修长的手臂,头戴华丽的钻石冠冕,手上没有捧花,而是举着一支草莓口味的冰激淩,很娇羞地站在男人身边。
男人身姿伟岸笔挺,白色西装衬托他难得潇洒风流的一面,冷峻的面容还学不会面对镜头自然微笑,只从眼角透露出一丝春风得意。
他们从巴黎一家冰激凌店铺走出来,新郎牵着新娘,新娘面色娇羞,举着冰激淩,邀他尝一口。
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都沦为背景,右上角可以看见亘古不变的埃菲尔铁塔。
拍这组婚纱照时,原地点定在凡尔赛皇宫,可黎雅柔嫌弃庄綦廷不会笑,严肃得像是参加领导人会议。
摄影师灵机一动,提议不如去大街上走一圈买杯咖啡或者吃一支冰激凌,其实是跟着他们,走哪拍哪。
这张是抓拍,但黎雅柔特别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