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出来画卷都收拾好,自己走到案前握了握笔,思忖小会,几笔下落。
纸上圆圆小巧,正是白天她吃的葡萄。
“还是手生了。
”纪初苓画了半副,提笔叹了口气道。
“哪会啊,姑娘画得可好了!”
秋露收好画卷,看到另个柜子上沾了尘便拾布擦拭。
小书房里,一个柜子里头锁着姑娘的画,另一个柜子里头放着姑娘练的字。
“可是奴婢不明白,姑娘的字画从来都是府上最好的,为何每回都要让着三姑娘啊。
”
纪初苓说她:“就你嘴甜。
三妹妹的字呢精巧灵动,画也跳脱活泼,以当前年纪来说,确实是上佳的。
”
秋露便嘻嘻笑:“奴婢是看不懂,但是就连那个文大学士都夸姑娘,那姑娘肯定就是最好的。
”
纪初苓想了想,对了,还有文大学士这层。
以前家中有习作,课业或者什么,她全都让着三妹妹,确实是有故意为之的成分。
在字画上头,她是从没去压过三妹妹的风头的。
那是她想着,她在祖父那里已经得了足够的好,许多别的便不想去争抢。
而且于她来说,这种事上争不争头的也无关紧要。
因为祖父偏爱她的缘故,与大房两个姐妹间本就存了嫌隙。
既然此事上三妹妹会高兴,她又在意祖父的夸赞,那就随她去了。
再去争抢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纪初苓摇摇头,动手勾勒剩下半幅。
她认识文伯伯,还是源于两年前一次品茶宴上的巧合。
这没几人知道,秋露在她身边跟得紧,所以略知一二。
她忽然意识到秋露这个丫头嘴其实挺严的。
并且这回纪正睿的事情上,没想到她办事也算是牢靠聪明。
正想着,纪初苓看到门上被烛光映出了一剪人影。
纪初苓一看便认出了,笑着冲推门进来的人喊道:“爹!”
“爹你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阿苓。
怎么,不欢迎爹?”纪承海见到女儿,一天的忙累都像是消失无踪一样,忍不住打趣玩笑。
“爹又说笑。
”纪初苓往边上一搁笔,上去挽了纪承海的胳膊便道。
纪承海瞧见纪初苓铺在桌上的笔墨,便要过去细瞧:“阿苓在作画?”
“唉!”纪初苓揪着纪承海的袖子晃了晃,便将人往茶几桌边拉,“就胡乱涂的几笔,不好看的。
”
又吩咐道:“秋露,去备茶来。
”
她确实是手生得厉害,一阵乱瞎涂的,真是不好意思让爹看。
纪承海见闺女精气神足,水灵的眼中透着玩性与俏皮,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影响,来这之前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大房那边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他今日一回来就听说了此事。
他虽然诧异父亲竟会动家法管教纪正睿,但也未多想什么。
虽说那事与二房这边沾不上什么干系,可闺女之前受过惊,他怕纪初苓再被大房那边的事给骇怕到。
但眼下看来,纪初苓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纪初苓看纪承海的神色就大致猜出爹在想什么了。
她这爹爹不太擅言辞,可他一回来就因担心她而匆匆赶来,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