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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打开时,会发出细而绵长的“吱呀”声。
杨将刚生出一丝睡意,就被这声音吵醒,他很不耐烦地大声质问:“我不是说了我要休息,要换药……”
“杨将。
”
久违的冷淡声音让杨将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狂喜与震惊一同淹没了他的大脑。
杨将费力扭动着身子转过去,像只笨拙的虫子,在看清来人面孔的时候,他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要开花了:“陈队长,真是好久不见,您看您,要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哪里值得您亲自……”
“你踹了她几下。
”
杨将殷勤的笑容僵住了:“……什么?”
哨兵今日没穿白塔的制服,穿着件宽松日常的黑色卫衣,褪去沉稳后,显出些少年气。
他拿着随手顺来的手术刀,夹在修长的指间转了一遍,光滑的刀面反射出森森白光。
他的视线轻飘飘落在他僵如化石的脸上,不紧不慢地问了第二遍。
“我问,你踹了她几下?”
13“你的腿该断两次。
”
13“你的腿该断两次。
”
摔断的一条腿还包裹在石膏里,另一条腿却被拽下病床,小腿骨横在结实的铁质栏杆之上……被直接踩断。
“唔!!!”
杨将躺在床上,疼得目眦欲裂,浑身颤抖,嘴里却满满当当地塞着毛巾,撕心裂肺之痛也发不出分毫声音。
黑豹卧在主人脚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陈宿收回脚,用手术刀划开挂着伤腿的纱布,带有石膏的断腿重重砸在病床的栏杆上,杨将本就扭曲的脸涨红至极,眼泪横流,疯狂地摇着头。
他从来没这么绝望过。
他爬不起来,只能痛哭流涕地跟陈宿解释,说是有人诱导他调换了陈尔若的职位,他不是故意的……如果他知道陈尔若和他有关系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可陈宿完全没理会他的解释,掀起眼皮:“你的腿该断两次。
”
杨将当然知道得罪高级哨兵是什么下场。
就如当初他拿身份压陈尔若、让她闭嘴不要声张那样,陈宿让他自己用毛巾堵住嘴的时候,他就算身体抖得像筛子,也必须把毛巾塞紧了,不能发出半点尖叫声。
他本以为断一条腿,一切就会结束,可哨兵看着他形状扭曲的小腿,轻描淡写道:“等你的腿好得差不多了,我会再来看你一次。
”
他哆嗦着扯掉嘴里的毛巾,满眼惊惧:“不是断两次就好了吗?我已经……”
“你觉得你自己摔的也算吗。
”
他将问题抛给他。
杨将面色陡然变得灰败,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极尽哀求地看着陈宿:“杨怡她是我表妹,她、她不知道陈小姐和您有关系,是她不小心拿走了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