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西是最后一个。
她感到一股怒气升了上来。
大夫本可以分别检查她们,完全用不着叫她们当众脱光衣服,故意羞辱她们。
女犯们竟听任他这样欺侮。
如果大家一起反对——想到这里,轮到她了。
“爬上台去,妇科专家。
”
特蕾西犹豫了一下,却又没有别的办法。
她爬上检查台,闭上眼睛。
她感受到大夫掰开她的双腿,那冰冷的器械插了进来,插得又猛又深,把她弄得很疼。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特蕾西咬紧牙关。
“有梅毒或淋病吗?”大夫问。
“没有。
”她不想告诉他怀孕的事。
不能告诉这个恶魔。
她要找监狱长谈。
她感到大夫粗鲁地使劲抽出器械。
格拉斯科大夫戴上一副橡皮手套。
“好啦,”他说,“排成一行,弯腰,该检查你们的小屁眼啦。
”
特蕾西不禁脱口问道:“这是为什么?”
格拉斯科大夫狠狠地盯着她。
“听着,妇科专家,因为屁眼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我那儿有一大堆大麻和可卡因,就是从你这样的小姐身上搜出来的。
好了,弯腰!”他顺着女犯的行列,逐一地将手指插进她们的肛门。
特蕾西觉得恶心,喉咙里冒出酸水。
她开始作呕。
“你要是吐在这儿,我就要把你的头按到里面去。
”他转向屋里的警卫们。
“带她们去淋浴,一个个臭气熏天!”
赤身裸体的女犯们各自拿着衣服,被人押着从另一条通道走进一个水泥结构的大房间,房里有十几个敞门的淋浴隔间。
“把衣服放在角落里,”女看守命令道,“然后去冲澡。
用消毒肥皂,从头到脚好好给我洗一遍。
头发也得洗。
”
特蕾西从粗糙的水泥地面走进浴间。
喷出来的水是凉的。
她使劲搓洗身子,心想:再也洗不干净了,这是些什么人,他们凭什么那样虐待别人?受十五年这样的罪,我哪能熬得到头!
一个警卫对她嚷道:“嗨,你!时间到了,出来!”
特蕾西跨出浴间,另一个犯人走了进去。
有人递给特蕾西一条又薄又破的毛巾,她只能把身子擦得半干。
最后一名囚犯洗完之后,她们被带到一间库房,那里有一架一架的衣服,由一个拉美裔犯人看管。
每过去一个犯人,那拉美人先打量她的身材,然后递给她灰色的囚服。
特蕾西和大家一样,领到两件囚衣,两条裤子,两副胸罩,两双鞋,两件睡袍,一条卫生带,一把梳子,还有一个装脏衣服的洗衣袋。
女囚们穿衣时,女看守们在一旁观看。
穿好衣服之后,她们被押进另一间房,一个受信任的囚犯架好一台大型照相机等在那里。
“靠墙站好。
”
特蕾西朝墙边走去。
“正面。
”
她盯着相机。
咔嚓。
“头转到右侧。
”
照办了,咔嚓。
“转到左侧。
”咔嚓。
“到桌子前边来。
”
桌上有取指纹的设备。
有人捏着特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