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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爸爸是最爱用鸡肫下酒的。

     乔一成被这个觉醒惊得魂飞魄散。

     三个孩子答成一致,要是爸问起来,死不承认! 果然,鸡汤上了晚饭桌时,乔祖望先捞了一捞,又捞了一捞,没有找到鸡肫,问乔一成,是不是你偷吃了。

     乔一成咬紧牙关说没有。

     三丽与四美也都说没有。

     没有。

     乔祖望相信了,说肯定是帮着杀鸡剖肚的杜果子给顺走了! 乔祖望跳到院里开骂,邻居杜果子也跳出来回骂,说自己是好心喂了驴肝肺,一定是乔家几个馋嘴猫偷吃的。

     乔一成也跳出来帮着爸一道骂,你才馋嘴猫,你们家一家子馋嘴猫! 为了这件事,杜果子一家跟乔家整有几年互不搭腔,来来去去斗鸡眼似的。

     乔一成一边吵心一边扑通扑通地乱跳,原来吵架大声儿点竟然可以歪曲事实,这种认知叫他很怕,他心里暗下决心,以后绝不做这种事。

     乔祖望吵得累了也做了罢,一把掌拍在一成的头顶上:回家去,把汤给我盛起一碗收好,留给我明天下面!吃吃吃!你们几个,有多少吃多少! 这一回乔祖望冤枉了他的二儿子。

     乔二强一口鸡汤都没有吃。

    他缩成一团躺在床角,想念着他一手养大的芦花。

     乔一成这一年十三岁了。

    戴帽子中学一年级。

     乔一成是个好学生。

     整个学校从小学部到初中部公认的。

     他是一个整洁的孩子,在这个三流的小学里,他是一个异类。

     每天上课,他认真听讲,成绩好,功课做得漂亮,每天晚上做完家务就趴在饭桌上写啊写啊。

    那时候,孩子们也没什么娱乐,听听无线电而已。

     乔一成爱听小喇叭节目,一边听一边做事,也就不大累也不大烦了。

    他听一个叫孙敬修的老人讲故事,听得入神,在脑子里想象着那是什么样的一个老爷爷,这样神奇。

    乔一成对自己的爷爷或是外公都没有印象,很多年很多年,一提到老爷爷三个字,乔一成想到的就是他想象中的孙敬修。

     晚上,乔一成爱躺在床上听无线电,一遍一遍地听绣金匾这支歌儿。

     听着听着,会有眼泪滑落,脸上靠近眼角的一小块儿皮肤就有一点绷紧的感觉,像伤口收口时的绷紧感。

     乔一成家孩子多,爸爸又没什么儿女心肠,收入也有限得很,可是乔一成的衬衫总是干净的,而且,那居然是一件浅灰色的的确良的衬衫!是妈妈生前用爸爸的旧衬衣给改的。

    这使得乔一成在同学中显得更加卓而不凡。

     他表情严肃,眉头微蹙,眼神饱含忧伤,老师们说,乔一成这小孩,将来是会有出息的。

     其实,仅在两年以前,乔一成并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他跟这所三流小学众多的小孩子一样,放学后大街小巷跑着疯玩,背上背着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在小店里两分钱买上几粒糖,糖纸都与糖块儿粘到了一起,没耐心的孩子就忙乱地一撕,连带没撕干净的纸一块儿含在嘴里,等纸被口水沾湿了再呸呸地往外吐,从不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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