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在窗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晚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中惊醒,掌心沁出的冷汗濡湿了真丝睡裙。
床头柜上的金属魔方静静躺着,棱角处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晃动,像某种无声的计时器。
“喂?”她接起电话,声音因宿醉般的疲惫而沙哑。
“老婆,周年快乐!”周明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惯常的笑意,“今晚七点,老地方咖啡厅,记得穿你那件藕粉色连衣裙。
”
苏晚盯着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上午九点十七分,日期显示为2077年10月17日。
距离她在血祭广场刺向自己胸口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三天。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浴室镜子里的女人眼底带着淡青色黑眼圈,手腕内侧有一道极淡的疤痕,形状像未闭合的希腊字母ε。
上午十一点十五分?便利店
街角的“好再来”便利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霓虹招牌上的“24小时”终于完整,不再缺漏那个诡异的“4”。
苏晚推开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收银台后的中年男人正擦拭着货架,左眼下方的褐色胎记清晰可见,却不再泛着诡异的紫色。
“要支棒棒糖吗?”男人抬头微笑,露出泛黄的牙齿,“新到的曼陀罗花味。
”
苏晚看着玻璃柜里排列整齐的棒棒糖,玻璃纸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淡紫色。
她想起周明宇曾说这味道像“被遗忘的春日”,而在第七次轮回里,这味道却混杂着福尔马林与血液的腥甜。
她递过硬币时,注意到男人掌心的纹路干净清晰,没有那枚蠕动的金色符文。
“谢谢。
”她剥开糖纸,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听见男人低声说:“欢迎回来,第64号。
”
苏晚猛地抬头,男人已转身整理货架,仿佛刚才的话从未说过。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后颈,那里没有任何纹身,只有普通的皮肤纹理。
她咬着棒棒糖快步离开,糖果在口中变得酸涩,像某种警示。
下午两点?市立医院
父亲的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与百合花的混合气味。
老人正靠在床头翻看《神秘学概论》,白发比上次见面时又多了些。
苏晚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看见父亲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淡红色印记,形状与她腕上的疤痕如出一辙。
“小晚来了。
”父亲合上书,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金属魔方上,“昨晚做了个怪梦,梦见你在一个全是玻璃罐子的房间里。
”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实验室里排列的培养舱、漂浮在淡蓝色液体中的克隆体、第63号舱门打开时镜像自己的脸——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她强装镇定地削着苹果:“爸,您该换药了。
”
父亲却抓住她的手腕,老人的手指冰凉而有力:“我看见你手腕上的印子了,和我年轻时在‘晨曦计划’实验室见过的一样。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当年我和你秦叔叔……”
“爸!”苏晚打断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