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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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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木盆装了些水,偷偷摸摸洗掉了那块血迹。

    乡下没自来水,静秋不好意思在家里清床单,估计也清不干净。

    那天刚好是个雨天,好不容易等到中午雨停了,她连忙用个脸盆装着床单,下河去清。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沾冷水,她妈妈很注意这点,总是把经期沾冷水的坏处强调了又强调,说不能喝冷水,不能吃冷东西,不能洗冷水,不然以后要牙疼,头疼,筋骨疼。

    但今天没办法了,希望沾一次冷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静秋来到河边,站在两块大石头上,把床单放进水里。

    但她够得着的地方,水很浅,床单一放下去就把河底的泥土也带上来了,好像越清越脏一样。

     她想,豁出去了,脱了鞋站到水里去清吧。

    正在脱鞋,就听见有人在说话:“你在这里呀?幸好看见了,不然我站在上游洗胶鞋,泥巴水肯定把你的床单搞脏了。

    ” 她抬起头,看见是老三。

    自从那次叫他“三哥”被人笑了之后,她就不知道叫他什么了。

    不管叫他什么,她都好像叫不出口一样,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切有关他的东西,对她的嘴来说,都成了禁忌,而对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心来说,则成了红宝书——要天天看,天天读,天天想。

     他仍然穿着那件半长棉大衣,但脚上穿了双长统胶鞋,沾了很多泥巴。

    她有点心虚,今天这么个雨天,她在这里洗床单,恐怕谁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吧。

    她生怕他问她这一点,急急地在心中草拟一个谎言。

     但他没问什么,只说:“我来吧,我穿着胶鞋,可以走到深水地方去。

    ” 静秋推脱了一阵,但他已经把他的棉大衣脱了,放到她手中,把床单拿过去了。

    她抱着他的大衣,站在岸上,看他袖子挽得高高的,站在深水的地方,先用一只手把胶鞋上的泥巴洗掉了,然后开始很灵巧地抖动床单。

     洗了一会,他把床单拿在手里,象撒鱼网一样撒出去,床单就铺开了,漂在水面,上面的红花在水波荡漾下欢快地跳动。

    他等床单快被河流带走,她也吓得大叫起来了,才伸出手去,把床单抓回来。

    这样玩了几次,静秋不怕了,所以他再让床单漂走的时候,她就不叫了。

     她不叫,他就不去抓床单,这次真的漂走了。

    漂出几米远了,他还没伸手抓回来,她忍不住大叫起来,他才呵呵笑着,在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把床单抓了回来。

     他站在水里,回过头望她,大声问:“你冷不冷?冷就把大衣披上。

    ” “我不冷——” 他跑上岸来,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打量她一会,笑得前仰后合。

     “怎么啦?”她好奇地问,“是不是——很难看?” “不是,是衣服太大,你披着,象个蘑菇一样——” 她见他的双手冻得通红,担心地问:“你——冷不冷?” “说不冷就是撒谎了,”他呵呵笑着说,“不过快好了。

    ” 他又跑回河里去清床单,清了一会,他拧干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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