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着摇手道:“你不用讲,贫道全晓得了。
你那府中新近来一妖人,专和令千金付祟,可是么?”伯皋惊拜道:“上仙真有先知之明。
敢问上仙,弟子生平未尝作恶为非,也没敢欺罔天地,得罪神明,怎会有此妖孽?那妖究是什么东西?可有法子治他?望上仙一一明示。
”那道人笑说:“妖人不是早已告诉你们了吗?那全是他的真实供状,倒没有什么虚言。
不过这厮原是灌口一个蛟精,他却混充神龙。
再则,缥缈真人奉老君祖师法旨,同二郎神办理移山填海一案,似他那样道德,焉有不知老蛟被压所在?怎能轻轻易易的被他脱逃?总因这畜生死期未至,又且不该受老龙镇压,所以将他放出,这是实在情事。
这畜生说什么乘人不备逃走出来,那全是他一派胡言罢了。
”伯皋见他说得如亲见一般,愈加钦佩万分,不觉跪了下去,叩头道,“仙师真是明见万里!弟子被这妖精弄得一家七颠八倒,仙师既然知道如此详细,想必和弟子一家都是有缘,还求仙师替弟子作主,除此妖孽。
弟子一家衔感不尽,并乞仙师赐示法号仙乡。
”道人笑道:“看你忠厚老实,原来却会说调皮话。
怎见得我和你们一定有缘呢?也罢,也罢!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这既对你说了这番话,这或许就是你说的有缘。
我也少不得替你去瞧瞧!”伯皋大喜,又叩问仙师姓氏、仙居。
道人笑道:“妖人本领那么厉害,知道我胜得胜不得,若是弄不过他,何必把姓氏告诉你,丢我自己的脸呢!”伯皋忙笑道:“仙师太谦虚了,弟子虽然下愚,焉有连邪正两途都辨不清楚之理。
”因他不肯说,也只得罢了。
那道人折回身,和伯皋重返原地。
可煞奇怪,伯皋先时跟他,觉得走有三四里之遥,经过许多时候。
此时跟着他回来,只一转眼儿,已回至原处,明知是仙家缩地之术,也不敢多问。
那道人也不要他们引路,看着伯皋打发舆夫回去,他俩便手挽手儿向前紧行了几步,从此到伯皋家更近更快,只一转瞬间,已到了家中。
伯皋恭恭敬敬地请道人在书室暂时坐地,自己忙忙进去,对夫人们说知其事。
夫人慌道:“老爷,这回要小心些,别再弄得像那个丁法师一般,回来得罪了他,可不是顽的!”伯皋只说得一句:“这位确是天上真仙,决计不得差错的!”一语未了,猛见蕙姑悍然而入,指着伯皋夫妇,厉声痛詈道:“好好,你们倒会捣鬼,刚才弄了什么法师来,闹得我心中不快活!看你讨饶得可怜才放过了,你们怎敢一再无礼,又弄出什么仙人出来?我倒要看看那位仙人是什么东西变的?卖多少钱一只?他的本领比从前那位丁法师何如?现在还请你俩先试试我这手段!”说着,张口一嘘,忽地满屋中烟雾迷漫,对面都不能相见。
伯皋夫妇只听得说:“你们这等贱骨头儿,只配一个个替我死在大水之中。
”夫妻俩未及答言,忽然平地水起,自数寸至一尺、二尺、三尺,一眨眼的工夫,水已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