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周澜笑他,等他吃了一大半才说,下命令似的,“你明儿,后儿,后后儿,都得来给我劈柴,得把那两面墙都给我摞满。
”
“行。
”嚼着鸡肉,抬头的时候段行趁机又盯他一眼,把他耳朵上的绒毛看得仔细,“我吃了你的鸡,该你的。
”
周澜不驳,另拿了个碗,从他锅里剩下的舀出一碗干净能吃的,“真能吃,饿死你活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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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段行一连给周澜劈了三天的柴,不止两面墙摞满了,剩下的灶屋还堆了好些。
这三天,回回来前,他都喝一肚子凉水,怕在周澜面前露馋相。
周澜让他劈柴,没别的意思,就是罚他,鸡吃了,钱拿不出来,出点力总使得。
半大小子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最后一天,他特地让段行吃了饭走的,意思清楚,送走饿死鬼。
哪儿能想到,第四天,段行还会来。
那天日头格外好,他堵着门不让段行进,“用不着你劈柴了。
”
段行没应他,光瞧他了,眼睛跟牛犊子一模一样,怪可怜怪可怜的。
周澜心想,昨儿那顿饭做坏了,倒让他惦记上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怕有人过,周澜瞪着他很没好气,“早饭吃了没?”
“没。
”段行这会儿倒会说话了,“家里没做我的粥。
”
“哼。
”周澜想起什么,冷笑,“你那婶子,怪会打算盘的,怎么不去当个账房娘子。
是不她知道你这几天天天来我这儿,我给你管饭,今儿又差你来的?”村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段行那会儿还白些,给他挤兑得脸颈通红,摆着手,“没、没。
铁蛋这两天病了,她忙着管他,不知道这事儿。
”铁蛋是他堂弟。
“那你是自个儿愿意来的?”周澜给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脸上要笑不笑的问,“你图什么呀?”
段行认得他这目光。
他对付村里敲他门砸他窗的地痞子就这样,脸像是要笑,眼睛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