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怕是自己儿子先得罪了人,这才惹怒了这位娘子的。
故而,苏夫人倒先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只勉强还保持着面上的客气,笑问:“犬子愚昧,不知是不是哪里得罪过娘子?”
“不曾。
”徐杏答得干脆利落,丝毫迟疑犹豫都无。
“既然犬子不曾得罪过娘子,那为何娘子要故意与我们母子作对?”徐杏漫不经心的“不曾”二字,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苏夫人。
苏夫人本来就自诩身份尊贵,在这扬州城中,她可是连州官夫人的饭都吃过的,如今这般屈尊降贵来这等腌脏之地,不过是想摆出自己的诚心罢了。
可如今,她的这份诚心被别人扔在地上踩,也就休怪她没有好脸色和好脾气了。
苏夫人一言不合便抬出了自己富商夫人的架子来,哼声威胁徐杏道:“你可知道,凭我的手腕,我是可以让你在扬州混不下去的。
”
徐杏点点头:“我知道。
”但面上却无半分畏惧之意,她并不把苏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只依旧轻松又淡漠地道,“但我也知道,你如今却没这个胆子。
”
“你此话何意?”苏夫人厉声质问。
徐杏却仍旧盯着她这张脸看,目不转睛的看。
但她却偏偏不回答苏夫人的话,只又绕回了刚刚的话题上。
“夫人只在得知苏三少并没得罪我后便动了怒,觉得是我故意挑事针对你们母子二人。
但夫人又怎知,得罪我的不是另有其人呢?”
苏夫人越发不明白起来。
“你说我得罪过你?”苏夫人倒还真细细去想了,但她确定,她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个人。
徐杏却没打算这么快就把徐妙莲抬出来,所以,她只说:“你们母子和苏家另外两房争家产,原都是你们苏家自己的家事,与我等普通小民无关。
但若因你们而使得别人无辜受牵连的话,也就别怪别人怨恨你们母子。
”
又说:“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善良总得有吧?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你们家苏老爷家资丰厚,便是你们母子不争,日后分到你们手上的家产也足够你们吃几辈子了,又何必再为了自己的贪心而害得普通百姓倾家荡产吃不起饭呢?”
苏夫人双眸眯了眯,早已卸下所有伪装,此刻目露凶光。
“这么说,你我之间是没得谈了?”
徐杏说:“敌人的敌人就是友人,夫人也且息怒,别想着怎么动用关系害了我。
别说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便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我和你们家大少夫人,如今是朋友。
”
“好啊,看不出来,你竟是个厉害角色。
”苏夫人到底心中有所顾及,因而只能撂狠话。
苏夫人临走前,徐杏又喊住了她。
问:“苏夫人生平有无做过什么亏心事?”
苏夫人回过头来瞪着徐杏,目中凶光更甚。
徐杏忽略她的眼神,继续说:“比如说,当年在嫁到苏家前,有生过一个孩子。
但最终,为了自己,却把孩子遗弃了?”
苏夫人本来看着徐杏只是一脸的仇恨,但听到徐杏说的这些后,脸上神色立即就变了。
明显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往事被人提起,她满脸猝不及防的慌乱。
最终,苏夫人没再问徐杏什么,只是匆匆一个人跑了。
但徐杏却更加确信,这个苏夫人,她就是徐妙莲生母。
也就是说,她是当年那个害得她沦落青楼十年的人。
她没有找错人。
徐杏不过寥寥数语,似是非是的几句话,便就让苏夫人晚上做了噩梦。
梦中,是十八年前的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