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此再回公司的时候,轻易从秦治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
身为一个尽职的下属,秦治十分关心上司的身体健康和公司的前途安危,并由衷认为傅行此不该在这种时候沉溺于儿女情长,可身为一个有眼见的下属,他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上司的私事。
所以最终,秦治只说了一句:“祝先生在里面等您。
”
“知道了。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傅行此脱下外套,没往前走两步,又转过身来,“哦对了,随便找个借口把王双德发配掉。
”
这个王双德在宗扬算是老人了,他是傅家大伯的连襟,自然站在傅家大伯那一方。
从前傅老爷子在世时,看在他是功臣和亲家的面子上口头通过了他手里一个项目,这个项目亏不了钱,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前景,傅行此一上位就嫌吃力不讨好直接给砍了,王双德几个月的辛苦白费,哪能善罢甘休,直接找到了总裁办公室,恰逢傅行此不在,面对秦治一个助理,王双德是完全没放在眼里,指桑骂槐说了好大一通才走。
秦治不动声色地应下,又提醒道:“但是傅啸傅总那边……”
傅啸便是傅家大伯。
“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就是他背后的人不给我面子。
我这里不是欧洲奴隶制度时代,不兴‘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一套。
”
王双德敢这么猖獗,傅家大伯脱不了干系,纵使不是撺掇,也至少是默许。
傅行此不是容不下他大伯和大哥,相反,生在这样的家庭,他和大伯堂哥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难得的和睦,但是现在宗扬是他当家,一山容不下二虎,最开始不把原则敲打清楚,未来后患无穷。
办公室里,祝凯旋姿态悠闲地躺在长沙发上玩手机,胸前反扣着一个相框。
傅行此一进门就认出了是那副马赛克。
祝凯旋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将他上上下下打量几圈,深叹了一口气,张了好几次口,最终说出来一句:“我他妈真是对你槽多无口。
”
“那就别口了。
”傅行此绕到办公桌后坐下来,“你真口我也吃不消啊。
”
祝凯旋:“……你妹的。
”他怀疑傅行此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反正他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能不口,走到傅行此旁边“砰”把相框摆他面前,“小随儿发给我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P图挑拨咱们兄弟关系。
你他妈还是人?还有你这人模狗样的眼镜……”
祝凯旋说着,手指去戳了戳镜框中间的部分,原以为能直接穿透,结果意外发现这眼镜真的是有玻璃的,“我操,好不容易激了光像个人了,眼镜一戴,这浓浓的衣冠禽兽既视感真是没谁了。
”
傅行此把相框扔进抽屉,又将眼睛摘下搁至一边,纵使镜片没有度数,但眼睛面前平白无故多了个遮挡物总归是很不方便,他有口无心地挑好回答的话题敷衍祝凯旋:“行了,我改天再打一张没有马赛克的摆出来。
不,给你打张单人照。
”
“吐了。
”祝凯旋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拿起外套说,“走了,你自己有数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
知道傅行此忙,祝凯旋没想着怎么打扰,近期,哥们两人只在傅老爷子的丧礼上匆匆见了面,话都没说上几句,他放心不下过来看看,看到傅行此能贫嘴能掰扯的,他也就安心了。
“哦对了。
”开了门,离开前祝凯旋关心傅行此的泡妞进度,“你亲到没?”
那句被宴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