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有的散漫笑意,像只得逞的狐狸。
尽管距离还清还很远,但这一笔,够她付掉梁听白已经逾期的债务了。
她把钱全都打到母亲账上,心间的小花像是重新开了一遍。
随着春天,漫漫发芽。
可小花还没来得及浇灌,他们就收到了秦峥意外身故的消息。
恰逢飓风,交通封锁。
秦崇赶不回去。
那一日的风雨,肆虐了一整个晚上,到下半夜,只剩下呜咽。
她眼见一个在工作中锐不可当的男人,突然无声地颓靡,崩溃。
就好像他的眼泪跑进了她的眼睛里。
他一滴眼泪没掉,梁听雪却哭得双眼通红。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呢。
”
秦崇拂掉她的眼泪,竟然还能有闲心,逗她笑。
隔着朦胧泪眼,梁听雪似乎看出了他平静眉宇间隐忍的悲伤,她还没开口,又有两颗眼泪往下掉。
然后,她就被重重地摁进了一个怀抱里。
他的胸膛很热,他很难过。
平静最终酝酿出汹涌的悲凉,在她面前决堤。
......
梁听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一大块。
就好像重新回到东京那个风雨交加的悲伤夜晚,害她心情都受到了影响,难受得一整天都不想说话。
其实她那时候的眼泪,都是因为秦崇流的。
她不忍心看他一寸寸垮下去的肩膀,不忍回想他曾对她倾诉,秦峥是他唯一认的亲人。
风雨过后,她陪他赶回华城边上的平县,秦峥遇害的痕迹和证据被破坏得七凌八落,她眼见他,一步步陷入了偏执疯魔。
后来她才知道秦崇突然避而不见,是因为她失手的那一刀,那时候梁家的麻烦开始越滚越大,她也无心再琢磨关于他的事。
再后来她为了自保,费心在秦老太太跟前露面,嫁进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