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跟他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换了一句卖了也就算了。
我是他的亲生骨肉,比起我的命,他更在乎的竟然是别人怎么看他。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我奶唉声叹气,「美娟要十万的彩礼,你让你老娘从哪儿弄钱?成才啊,不是咱们心狠,咱们也是被逼的啊!群英在家这些年,咱娘俩没亏待她吧。
大丫一个赔钱货,还送她读书认字,看看全村儿,有几个你这样的好爹?」
我爸被说得动摇了,支支吾吾地说:「那……那我听妈的。
」
我心里支棱起来,砰砰地拍着门,哭喊着说:「奶!爸!让我再孝敬你们几年吧!我走了,谁伺候后妈跟弟弟呢。
洗衣服做饭、喂猪养鸡的,都是累活儿,我舍不得让奶奶做啊。
奶奶,你只管每天打打牌就好。
爸,等弟弟生了,我一定出去赚钱。
」
这话,果然说动了我奶奶。
我妈嫁进来这十几年,我奶除了打牌什么事儿都不管,早就干不了这些累活儿脏活儿。
我奶打开门,假模假样地握住我的手叹气:「大丫,不是奶奶心狠,实在是家里穷啊。
你比你那个妈懂事儿。
等你有了弟弟,将来就有人给你撑腰了。
咱们老李家啊,也算是有了顶梁柱。
」
「奶奶放心!等弟弟生了,我就出去打工。
赚的钱都寄回来,将来送弟弟上学、给家里盖房子、给弟弟娶媳妇。
奶奶也能像刘艳姐的奶奶,戴着大金镯子去打牌。
」我信誓旦旦,情真意切地说着。
我奶盯着我看了几秒,这才笑了:「好大丫,奶奶没白疼你。
」
可是我没想到,后妈孙美娟来了以后,我的日子远比想象的还要难过。
孙美娟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她带着自己的侄子,大包小包地住进了我家。
她睡着我妈的炕,穿着我妈的衣服,俨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这怎么少了个鸡腿啊。
」孙美娟捏着筷子在盘子里翻翻拣拣,皱着眉骂道:「是不是你这个小贱蹄子偷吃了?」
我跪在地上捡着瓜子皮,抬头看她:「我奶吃了一个。
」
她不许我用笤帚扫地,如果不听她的话,她就会把我绑起来,用针扎我。
每到那个时候,孙美娟就特别得意地说:「成才总是说他原先那个婆娘皮子白,长得好看。
呵呵,那又怎么样,现在睡在他身边的人是我,给他生儿子的也是我。
她的闺女,在我面前不过是一条狗。
」
她总是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