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字落下,房中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衡云子?终是转过身。
他有意?去找裴雪尽问?清此事,须臾就不见了踪影。
蒲栖明却没彻底放下心。
他耐心等了阵,确定?衡云子?不会回来,再才转身看向身后人。
“可以了,你走”他忽顿,神情微凝,“你这是怎的?”
他原打算直接带她离开,可眼下身前人似有异样。
她还站在那儿,背却微微躬着。
脸上一片苍白,额上更?是覆了层薄汗。
虽听不见她的呼吸声,但从那翕合的嘴上得以瞧出,如今她的气息有多急促。
不仅是面上有异。
待将注意?力从门口转移到她身上后,蒲栖明才后知?后觉地嗅到一股气息。
像是夏日里突来的暴雨,灼热中混着一丝凉爽,悄无声息间便?扩散至整个屋子?。
平心而论,这气味卷裹着淡淡的香。
可他闻见的刹那,便?如被箭矢射中的野兽,顷刻间就被挑起怒火。
他急急重喘一声,忍着释放出信香的冲动?,咬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褚玉此时?才勉强回神,意?识到自己的信香已在不知?不觉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气味就如占据地盘的标记,带着难以阻挡的侵略性,排斥着外人的靠近。
更?像是挑衅,无声地攻击着这房中的另一个乾元。
她反应过来,肯定?是衡云子?。
多半是因为昨晚她差点?在他身上刻印,今日再见他时?,哪怕她只闻见了他的些许信香,也被带入了假性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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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暇解释,从芥子?囊中翻找出抑香丸,一连吃了几枚。
同为乾元,蒲栖明一眼就认出那药丸。
哪怕没看见抑香丸,他也从这攻击性极强的信香中察觉到异常。
额角突突跳动?,翻涌的血液直往发顶冲去。
不过几息,他的信香亦被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