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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以身作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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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殿外,金灿灿的夕阳晃得她眼冒金星。

    嫣然、迈虎和隐在暗中的人能救得杜昕言吗? “你要我亲眼看着?你何不把我一起杀了?” “对,我就要你亲眼看他死。

    我不杀你,我会为你解蛊毒,让你好好活着,活着留在我身边,看我成就霸业!” 耶律从飞放开她哈哈大笑。

    他拿出那只瓷瓶对笑菲晃了晃。

    笑菲下意识地往后退,她一直想解蛊毒,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却不想了。

     心口传来悸动,体内蛊虫对蛊母起了反应。

     “不想解蛊,不想活了是吗?笑菲,你是聪明人,你不是最怕死吗?一个杜昕言可以让你连死都不怕?”耶律从飞阴沉着脸问道,心里的嫉妒和不甘让他气血翻腾。

    他的骄傲被这个女人踩在了脚底。

    他突然觉得高睿给他蛊母其实不过是想让他尝尝被她拒绝的滋味。

     “够了!”笑菲大喝道。

    她挺直了背,恢复了冷淡的神色。

    “既然都是聪明人,不妨做个交易。

    我不想杜昕言死,我也不想死。

    你若放过他,我留下助你一臂之力。

    ” 她不等耶律从飞回答,抛出了诱饵,“定北王现在可以做你的内应,他是在坐山观虎斗。

    一旦天朝内乱,他会振臂一呼,集结人马理直气壮地和你开战,得人心,壮大势力。

    他的目标是皇位,是天下。

    宣景帝从来没有打过仗,定北王的用意是让天下人知道,只有他,才适合做天朝的皇帝!兄弟联手对付你,再造势逼宣景帝退位。

    你不过是定北王的棋罢了。

    他取出蛊母,不外是让我不能知晓他的死活。

    他曾说过,我和他是同样的人。

    以己度人,只有我最了解定北王,就像,东平府杀他大败!” 耶律从飞大笑道:“定北王残部能有多少人?我契丹铁骑天下无双!” “契丹擅马战,也擅水战吗?契丹集全民为兵,分散到天朝十三道府守城,不过百十人而已。

    夺几城可以,想夺天下,你别做梦了!” “你说对了,我没有打算在短时间内占了天下。

    我要蚕食天朝国土,消除八部隔阂,建立契丹新王朝!” 耶律从飞看着笑菲轻轻笑了,“你可知道?每一回你崭露锋芒时,都让我更舍不得放手!笑菲,你说的话都有道理。

    我现在又有新的念头,我不杀杜昕言,我要留着他。

    如果你不想让他死,就好好活着帮我。

    战事一起,你每出一策成功,我就放他一马;你每出一策失利,我就断他一肢。

    你不该让我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 笑菲似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哈哈!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明日便随我出战吧!” 看着他得意的笑,笑菲噗地跪下,扯住了耶律从飞的衣袍哀求道:“我错了,你放过他好不好?我发誓留在你身边,绝无二心!” 耶律从飞心头火起,拽起她恶狠狠地说:“我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晚了!沈笑菲,我早说过,我要你的心。

    你的心呢?你什么时候把心给我,我什么时候放了他!你若是敢死,我让他生不如死!” 他猛地撕裂笑菲的衣袍,把装有蛊母的瓷瓶贴在她胸口道:“定北王以蛊来控制你,落了下乘。

    以心驭之,方能所向无敌。

    ” 心口传来剧痛,笑菲失声痛呼。

    四肢被耶律从飞压制住,他冷着脸将蛊母放出。

    雪白胸膛上一团黑色的活物蠕动着,吸引着笑菲体内的蛊虫往心房聚合。

     看到她胸口聚起一个突起,耶律从飞拔出尖刀轻轻一划,一挑,两只黑色的蛊虫落在地上。

    他站起身一脚踩下,两只蛊虫瞬间被踏成肉酱。

    “我再给你机会,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 笑菲掩住衣襟,眼泪涔涔滑落。

     没有蛊能控制她,她可以离开,换了从前的自己,定会欣喜若狂。

    耶律从飞没有说错,她有了牵挂,她的心与杜昕言在一起,叫她往哪儿去? 一点沁红印在雪白的衣襟上,她的心在流血,耶律从飞突然觉得失落。

    他无力地说:“笑菲,为何不能把你的心给我?为何不能与我成就霸业?你好好想想吧!” 他走出殿门,回头望去,笑菲躺在地上,白衣凌乱,发丝遮住了她的脸,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仿佛已到了寒冬季节。

     耶律从飞望着漫天彩霞轻叹,为什么他放不开她? 他的心神回到暮春时节。

    那天他从长芦寺才回到京城枣儿胡同里的聚友客栈中,笑菲和四公主便来了。

    一名侍卫偷偷传信后,他钻进了公主的轿子。

    她戴着帷帽端坐着,轻声低语:“我送殿下离开京城。

    ” 公主的轿子宽大,弥漫着幽雅的香气。

    帷帽垂下长长的面纱,他只看到她的手,白玉雕成,指甲粉红,美丽得让人难以忘怀。

     骑马离开,他蓦然回首。

    她站在轿子旁边,漫天夕阳为她镀上一层光晕,裙袂飘飘,风华绝代。

    他忘不了那刻的失神,呼吸在瞬间凝滞。

     “既得佳人,云胡不喜?”耶律从飞低声自语。

    他疑惑地想,难道他真的比不过杜昕言吗?为什么她会爱上一个失败的人? 子时过后,一条黑影从房顶飘然落在笑菲房中。

    他拉下面巾,微薄的光线下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他轻轻拂开纱帐,拍醒了笑菲,在她睁眼的瞬间捂住了她的嘴。

     笑菲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努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声如蚊吟,“季伯!菲儿大难!” 季伯心疼地看着她,沉声道:“当日没有带小姐离开,这些年寝食难安。

    沈相既死,我的誓言已破,自当带小姐离开。

    ” “不,我要你去救杜昕言。

    ”笑菲吸了吸鼻子道,“耶律从飞解了我的蛊毒,他不会杀我。

    季伯你救他!” “不行!我只会带你走。

    ” 笑菲哀求地看着他道:“季伯,我另有法子离开。

    我牵挂于他,他若不得救,我不走。

    ” 看到她眼中的坚决,季伯长叹一声,“怎么和你娘一样,都这么傻。

    你娘当年心慕中原繁华,便带着我南下。

    你爹是赶考的书生。

    他俩相逢两情相悦,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娘是异族,不在意中原那些礼节,便跟了他。

    你爹高中为官后野心显露,他生怕被人知道他娶了个契丹女子,在你娘生你的时候下了毒手。

    我想杀了他,他却抱着你痛哭失悔。

    你娘怕我伤他性命,要我发下毒誓,不得做伤他之事,只要他活着,我一生不得踏入中原半步,最后我带着你娘的尸骨回到了契丹,照风俗将她火化,骨灰撒在了草原上。

    小姐,情之一物,害人害己。

    季伯带你远走高飞,你忘了杜昕言吧!” 怪不得她的酒量这么好,原来母亲是契丹人。

    笑菲轻声道:“季伯,你既然知道菲儿与娘亲一样,她到死也不想伤害我爹半点儿,我也要杜昕言好好活着。

    ” “痴儿!”季伯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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