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人么?”
高睿听了眼光闲闲一瞟正巧与杜昕言的眼风对上。
杜昕言望定高睿眼神半点退缩都无,在马上拱手行了礼笑道:“三殿下骑射又精进了!浅荷说的让我冤哪!去年无意中在莫愁湖诗会上题诗,惹得沈小姐怒了。
她在粥茶里下药,害我吃了点小苦头。
自作孽!”说着眼风含情带怨瞟向浅荷。
丁浅荷猛然想起那首诗,知道是错怪杜昕言了。
当着高睿的面又拉不下脸,便把头扭到一边。
杜昕言说这话要的就是让丁浅荷明白。
见她神情,知道气消了,唇边那朵笑容就越发的深了。
高睿凝视着他,杜昕言因为习武,双瞳蒙上层莹玉般的光华,熠熠生辉。
此时嘴角轻翘,说不出的风流俊俏,心里不觉一动。
他笑道:“女孩子总是受不得闲气。
小杜失言,自然该罚,吃点小苦头,让沈小姐消了气也就罢了。
睿先行一步,丁姑娘,改日有空重新赛过。
”
丁浅荷应了声,再看向杜昕言,不由嗔怪道:“让三殿下笑话!”
杜昕言望着高睿的背影,眼里却带着一抹深思,他随口答道:“笑话什么?”
丁浅荷被这句问话噎住,火气又上冲,狠狠一鞭抽在他的马屁股上,用力一挟马腹追上高睿,回头大骂道:“小杜,亏别人还说你心细,你,你就是只猪!”
杜昕言拉住马,见胭脂马带着她奔向高睿。
追上也无趣,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而从背后望过去,阳光照在丁浅荷和高睿身上,俨然一对壁人。
杜昕言皱了皱眉喃喃道:“杜昕言,你若是再让她和他走得更近,你就真成猪了。
”
他朗笑一声,骑马赶上,三人并行,将丁浅荷夹在中间。
丁浅荷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干脆打马离开,一溜烟跑得远了。
杜昕言只是不想她与高睿在一起,并不追赶,和高睿并肩而骑,松了缰绳任马缓行。
见了两人神色,高睿失笑道:“京城小杜风流,却唯独只对丁姑娘上心。
厚着脸皮追来是担心睿会横刀夺爱吗?”
杜昕言也笑:“三殿下怎么会看上浅荷这疯丫头。
有沈小姐倾心,天下便没有女子再能入三殿下的眼了。
”
高睿目光闪烁,大笑出声:“可惜沈相这只老狐狸,生怕父皇疑心他与皇子勾结。
太子未定,他是不会把女儿嫁给我的。
小杜,我倒是极羡慕你与丁姑娘。
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嬉笑怒骂无拘无束,何等快意!”
他们俩一个是天之娇子,一个是人中龙凤。
从小一起听太傅讲学,同窗学艺。
彼此了解颇深。
高睿的话听到杜昕言耳中,话里半真半假。
他揶揄道:“三殿下对沈小姐钟情,不若上折请立大殿下为太子。
沈相保管没了搪塞理由。
”
高睿不紧不慢偏过头,剑眉扬起,清癯的脸上浮现出冷傲之色,他淡淡说道:“江山美人睿一个也不会放弃。
小杜向来有才情,只可惜,咱们是敌人。
”
他猛的抽了一鞭,蹄声得得,已将杜昕言扔在了原地。
“嚣张!”杜昕言吐出两个字,担忧的看着丁浅荷的去影。
高睿不会无缘无故与丁浅荷赛马。
他若心里有了沈笑菲,为什么又要缠上丁浅荷呢?是因为武威将军丁奉年吗?
武威将军丁奉年领河北东西路大军驻守大名府与真定,沿边境布防。
现在又是北方春荒,契丹年年越边境抢粮,隐有侵占中原之意。
大齐与契丹战事不断,高睿去冬打退了契丹进犯,与丁奉年已有交情。
杜昕年的黑瞳渐渐变得幽深。
他隐约觉得这场皇位之争将越演越烈。
侧耳听着卖唱姑娘的小曲,看着人们平和喜乐的脸。
耶律从飞嫉妒得叹气。
他们怎知塞外苦寒,燕云十六州的荒凉。
一到春天草原未绿,牲畜饥饿,族人跟着闹粮荒。
过了黄河一路南下。
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绿油油的田野,牛耕繁忙,炊烟袅袅。
更叫他对北方枯黄的大地心生痛楚。
风拂过他的轻衫,看上去与汉人没有不同。
他的母亲是汉人,他小时候不受契丹王重视,等到大了,夺了契丹第一勇士称号,再凭着军功在契丹渐渐有了威信。
此次南下,凭着这副相貌打扮成客商一路*****关进了京城。
他侧过头轻声对侍从木鹰说:“江南那批粮食运走了?”
“已经分散从陆路运出。
做得干净利落,没有追查粮食去向,以